皇帝又摸来一个白棋,盯着白玉棋子看了又看,哼一记,而沉沉笑出声:“三弟,你根本不知道,定远侯身后有能人!”
“嗯?”
端王再一楞,脑筋一时没转过来。
皇帝双指夹着那枚白子,“定远侯身后,藏着一个弈棋高手,是那个人一手策划改变了诏关一战最后的局面!”
端王一下瞪大眼。
皇帝又深一笑:“三弟,有人在暗中帮定远侯出谋划策,否则,诏关那一战,他不可能出棋不意的得了一个小胜,或者说,这几次小胜,是有人刻意而为,逼得沧军不得不重新考虑修和一事。”
“另外,据暗探来报,那战后,北沧的萧王曾单枪匹进过我们南诏的地盘,还命人捉了一双人去,最后似乎还是受伤而归——”
“哦?竟有这等奇事?”
端王惊讶之极。
“嗯,朕派出的一干死士发现过金晟的行踪,本来准备截杀他,让他有去无回的,不想,最后有人跳出来从中作梗将人救去——这事,就发生在定远侯驻扎的营地附近。但是,最后上报上来的时候,却仅仅只道是几个暗作来探军情,可见中间放了不少水……”
端王一惊,唰的站起来:“皇上,您这是说定远侯有通敌之嫌?
第二更!
正文尔虞我诈谁人在棋局7
一顿,端王立即否定:“这绝对不可能,皇上,您忘了么,凌剑是先帝特封的,与先帝情谊笃深,绝对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如果不是通敌,那么,必是他帐下有人希望两国可以修好!”
皇帝语气坚定,其实他也不认为定远侯会背叛诏国,所以没有动他:“而且,以朕估计,那人对于北沧甚是了解,甚至于对于整个他们皇室里每个人的用兵之法都很熟,否则如何能令他们在连胜后,突然就兵败如山。重要的是,这次败北,好像还是有人故意想放他们一马,要不然,那一日,趁势而击,通知大军一起杀上,必可要夺回我们那三座丢失的城池……可惜错失了良机……”
说到这里时,皇帝的俊脸倏地一沉。
端王一下明白皇帝心里生起了恼,恼那个幕后之人终究不肯全心为南诏所用。
“所以,皇兄用凌岚公主去和亲,只是想牵制那人——令他不得不保护公主的安危,以维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借此修养生息?”
皇帝淡笑,神色自若了:“那人既与北沧有牵扯,又跟定远侯交情厚,那么他就会在暗地里给凌岚安顿一切。不至于令其客死异乡——如今知道是萧王娶了凌岚,朕就更可以肯定这一点。凌岚的送嫁队伍必内有那人的耳目。”
“这人真就这么厉害吗?竟能在暗中不动声色的促使北南两国的修和?”
端王惊啧出声,然后又惊叫起来:“不好,这样一个人若被北沧用了去,那我朝损失可太大了……皇上,您何不亲自把一切给说破,逼得定远侯将那人交出来?”
皇帝依旧笑,这事他自也思量过,摇头说:“那人未见得愿意出来,或者,人家还是一个视名利为粪土的隐士,要不然定远侯早就举荐上来——定远侯忠心朝廷,朕清楚,他既没有举荐,就说明那人无意在仕途上建功立业……所以,朕要另想法子逼他自己现身……朕等着他乖乖回来为我南诏所用……”
一把白棋在手,皇帝细细看着,儒雅的凤目飞出一道精光。
远在北沧的紫珞,才扒掉金晟的外衣,想往小榻上稍作歇息,突然间,背上莫名的发凉,然后,连连打出好几个喷嚏——有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南诏,定远侯府,主人房前侯爷凌剑披衣正在凭栏望月。
今日凌岚在异国嫁人,皇帝已经传告于他,女婿是北诏名声赫赫的萧王。
这是幸还是不幸?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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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尔虞我诈谁人在棋局8
他夫人知道后很惊怪,直道:“怎么就没有嫁给清王,这当中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萧王,听说很凶狠的,对女子更是凉薄,岚儿嫁他,以后只怕没好日子过,这可如何是好!”
凌剑倒觉得,凌岚嫁萧王,也许是明智的。
因为紫珞与萧王是八拜之交,他朝两国若再战,萧王也许可以能看在紫珞的面上保住她的小命,可他还是难以安心,心头总有一种踏在圈套里的惊悸。
思来想去大半夜,对着那渐圆的月亮,他总算找到了惊悸的原因:来源于紫珞。
紫珞,他失落在外头二十四年的女儿,直到她母亲过世,他们父女才见了这一面。
他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在诏关处境危急,也许她根本就不会来见,若非见不得生灵荼炭,她也不会出现在军帐,为他出谋划策,帮他在战场上小胜沧军,重振了诏军的军威。
这孩子,真是优秀啊,她母亲把她教养的真是好,好到让他羞愧。
一个弱女子,女扮男装,闯出让天下名贤之主人人皆想挖而得之的名声,那是何其的了得。
君墨问——他的女儿,是天下闻名、老叟皆知的君墨问,骄狂,清傲,视一切名利于无物!
这孩子,唉……
怪不得她的侍婢会那么嚣张,会毫不客气的烧掉他特意为紫珞的终身大事而找来的贴子,直称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连给小姐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