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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此路不通(第1页)

卿柠终于学会了骑马,虽然米粒不像那些高大健壮的公马一样疾驰如飞,经常跟着乌涂亚一起,不多久就会被远远甩在后面,但对卿柠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她骑着米粒在大漠尽情驰骋时,她对这种充满灵性的动物有了不一样的情感,也渐渐理解乌涂亚所说的那番话。

除了龙城和龙城外的牧场,——这些都是太塔警告不能去的地方。卿柠和乌涂亚将龙城周围跑了个遍,彻底摸清了这里的环境。

自己居住的这面缓坡在龙城以北,散居着近百户牧民,也是与龙城最邻近的部落,西、南两面也有不同的部落领地,南面部落大得多,但距龙城都有几十里之遥,极目远眺,能看到星星点点的毡帐和成群牛羊。

龙城正门居东,门前一条由车马踏出的大道伸向远方,直至隐入大漠深处消失不见。北面还有侧门,通往左大都尉的牧场,除特殊节日外,平时都会紧闭。

卿柠曾尝试靠近龙城城墙,还没走到那道护城沟就被乌涂亚制止,原来龙城有严格规定,普通牧民除白天可凭符牌从正门进出外,不得随意靠近龙城,城墙外那道护城沟就是界限。

城的四面各设有角楼,有士兵日夜把守。卿柠这才明白为何当初自己从通道出来时,牧民都只远远跟着,没一个人敢靠近,他们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头顶上方戒备森严的守卫,自己当时的位置恰好在他们的视线盲区,不然没那么顺利走到城门,估计他们打死也想不到有谁会像自己这样从城墙根里钻出来——不,还有一个人,那个威胁太塔的男人。

如果他真如太塔所说,和自己一样,那也应该是从那个洞口出来的。

龙城四周圈了一些牧场,用木桩做着不同标记,马群在辽阔的牧场自由奔跑,成群的牛羊闲散的吃着草,远远的还能看到围地中驻扎着豪华气派的圆顶穹庐。

所有牧场都属于龙城里的左大都尉和其他贵族所有,居住在城外的牧民禁止进入他们的领地,只能将羊群赶往牧场外很远的地方。

乌涂亚说,各部落冬天会住在这里,等天气回暖,龙城除了少数牧民和守卫外,其余人会迁往水草丰茂的塔拉。

这段日子,为了教卿柠骑马,乌涂亚基本不会去太远的地方牧羊,加上连日里狂风大作,气温骤降,恶劣的天气也让牧民将牲畜都关进围栏里,整个部落显得更加萧瑟冷清。

一到夜里,除了帐外呜咽不停的风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马的嘶鸣,周围便陷入一片死寂,而夜深人静又是卿柠最清醒的时候,她不是没动过半夜逃走的念头,可当她看清整座龙城的布局后,就打消了这个鲁莽的想法。

大漠的夜晚漆黑一片,出去就变成瞎子乱闯,可要带上火把,只怕还没靠近城墙,角楼上那些守卫就能把自己射成筛子。

卿柠终于说服乌涂亚陪自己去一趟龙城,并一再保证不会进城,只是去城墙边看看。

乌涂亚捱不过卿柠的一再央求,就答应了。

卿柠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她知道自己在利用乌涂亚,但如果不依靠她的帮助,光凭自己,连那道护城沟都过不去。

这天天刚蒙蒙亮,卿柠便悄悄钻出毡帐,没多久,乌涂亚也跟着出来。卿柠知道城楼的胡兵马上就要换岗了,也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

她们牵着马走下坡,大地轻雾弥漫,如薄纱般萦绕着这座古朴而神秘的大漠方城。

两人一边紧盯着角楼的动静,一边佯装捡拾马粪,慢慢靠近那道干涸的护城沟。

瞅着守卫交接分神的空挡,卿柠拽了拽乌涂亚的袖子,迅递过一个眼神,便猫着腰,正要跳下深沟,却突然听远处一声喊:

“乌涂亚!——”

几乎同时,“嗖嗖”两声,两支箭从城楼直射过来,斜插在她们面前的地上,其中一支差点钉在了卿柠的手上。

随着一声厉喝,在清冷浅青的天色里,角楼一侧隐蔽处不知何时站出两名胡兵,正拉弓引箭对准她们,两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太塔嘴里呼喊着赶过来,一把将她们拉起来拽到身后,指指不远处的马,抬头用胡语冲城楼守卫大声解释着。

半晌,其中一名胡兵回了句什么,太塔连连应着,才领着她们退回来。

一路太塔一言不,到了毡帐前,将马缰绳交给乌涂亚,径自掀帘进去。

乌涂亚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心虚的丢下一句,“我去喂马。”便牵着马去了马圈。

卿柠抬眼远眺,被晨曦笼罩的龙城安静如初,角楼上仍只立着两名守卫,方才突然冒出来的暗卫已经消失不见。要不是右手虎口被箭擦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卿柠一定以为方才那一幕根本就没有生过。

卿柠将袖子往下拉了拉,走进毡帐,见太塔如常的坐在灶坑旁,边上放着捆羊毛,正专心搓着线绳。

“是我的主意,你别责怪乌涂亚。”

“。。。。。。从那里你回不去。”

“可我是从那里来的。”

“那人来龙城已久,如真能回去,就不用等到现在。”

卿柠倔强的抿了抿唇,没答话。

“他与你我不同,来去自由,在龙城没有禁地。”

细细的羊毛绳在太塔粗糙的手掌中旋转着不断拉长。

卿柠彻底不作声了。

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那个人也不会想出让太塔软禁自己的馊主意,而且还是两年,虽然她不知道为何是这个时间点,也不清楚太塔会怎么送他们回去,但比起原路折返,这种方式的难度要大太多了。

她明知自己在做无用功,只是不死心,总想试试,谁知这一试差点要了自己和乌涂亚的命。想起那两个隐藏在暗处箭术高的士兵,卿柠就感到一阵后怕。

太塔放下手中的线绳,从挂在毡墙上的鹿皮包里摸了点东西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走到卿柠面前,拉起她的一只手,吐出嘴里的东西敷在伤口处,又扯了些羊毛盖上,

“胡人的弓箭不长眼。”

此事过后谁也没再提起,乌涂亚也和往常一样,每天和卿柠一起骑马牧羊,这让卿柠在感动之余,内心又无比愧疚,幸好胡兵放箭只是警告,不然,乌涂亚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弥补。

她决定暂时放弃原路返回的打算,除了不想连累乌涂亚,更重要的,她知道此路行不通。

卿柠变得沉默许多,开始拼命练习骑术,甚至连大腿两侧被磨得血肉模糊也不肯停下来,空余时间就跟着乌涂亚学胡语。

对卿柠的异常,太塔似乎毫无察觉,照旧做自己的事,只是会放些药草在她床边。

牧民一般都不怎么记日子,对他们来说,一年中除了节日和四季更替需要特别关注外,其余只分战时闲时。他们日出而牧日落而息,没有朝九晚五,没谁在乎每天几点几分做什么,人们只在乎会不会下大雪,羊群有没有生病,打猎能不能满载而归,时间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

每晚,卿柠给磨烂的腿敷上嚼碎的草药后,都会在毡帐一角的木柱上暗地刻记天数。

她抚摸着那排密密的刻痕,不知乌涂亚将来看到这些,会不会怪自己的不辞而别,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忘记自己这个不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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