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鸮:“……”
他又试着拨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
他联系不上谢成赢的家人。
最后,大概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黎鸮把“谢成赢”三个字输入到了网上,想从网上找点相关线索。
看着一条条搜索结果和谢成赢都毫无关系,黎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谢成赢可能……回不去了。
真假少爷
黎鸮终于意识到,谢成赢可能真的没办法回去了。
谢成赢飘在他旁边,安慰他:“没关系,不回去也挺好的。我现在很自由,别人看不见我,我想干什么都行。而且,我现在又多掌握了一门技术,可以控制玩偶娃娃,也许我再练几天,就能借用玩偶娃娃讲话,到时候和你说话,你也能听懂我说什么了。”
和谢成赢的一派乐观相比,黎鸮显然没那么乐观。生魂离体时间越长,谢成赢就越危险。
他立即给张余亿道长拨通了电话,张余亿道长那边似乎也在忙,背景音非常嘈杂。他听到黎鸮的几个办法都失败后,眉头也逐渐紧锁。
直到听到黎鸮说,谢成赢记得自己的名字和年龄,还有电话号码,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张余亿道长脱口而出:“他遇到你的那天,你确定是他第一天离魂吗?”
黎鸮当然没办法确定,他的眼神落到谢成赢的身上。
谢成赢正飘在黎鸮身边,一边听手机里张道长的说话声,一边试图压下黎鸮头上一撮翘起来的头发。被黎鸮突然这么一看,他立即心虚地缩回手,无辜地眨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即使是生魂,谢成赢的眼睛也格外地漂亮。
黎鸮把张余亿道长的话转达给谢成赢。谢成赢认真地想了想,随后摇头,很诚恳地说:“我不记得,我没有这一段记忆。”
他只记得那天早上,醒过来时,他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只流浪狗妈妈,身边还有一只嘤嘤嘤嗷嗷待哺的小奶狗。那只小奶狗小小的一团,奄奄一息,如果再不给它喂奶,它可能很快就会死了。
于是,当时也搞不明白自己状况的谢成赢,只能心一狠,一咬牙,为了小奶狗活下去,跑出去给这只小奶狗找食物。
然后,他就遇到了黎鸮。
黎鸮好心地给了他一块面包,他尝到了面包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似乎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已经很久远了,好像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面包。
但是,有了面包还不行,小奶狗实在太小,小家伙没办法咽下面包,它需要喝奶。
恰好当时,黎鸮有一盒牛奶放在了花坛边上,于是谢成赢从花坛里包抄,顺利地叼走那盒牛奶,给奄奄一息的小狗崽带回去。
但是,这只小狗崽毕竟还是太小了,即使他帮忙把那盒牛奶咬破,小家伙也没能喝进去多少,依旧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再后来,他为了去给小家伙找吃的,又被狗妈妈的魂魄追杀,中午再次遇到了黎鸮。
这是他变成生魂之后,仅有的记忆。
至于他变成生魂之前的记忆,他也只记得自己叫谢成赢,今年23岁和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我有一个猜测,”张余亿道长在电话里说,“他在遇到你时,可能并不是第一天离魂。他身上有功德金光,是十世善人,天道一向对这样的人很宽容,会打破一些规则。我猜测他在短期间内无法回魂,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黎鸮听着张余亿道长的猜测,仔细打量着谢成赢。
谢成赢生魂上的功德金光,平时是看不见的,黎鸮也只见过一次——就是谢成赢替他挡开变成恶鬼的狗妈妈的那次。
虽然张道长说谢成赢此刻不会有生命危险,黎鸮却也没办法放任不管。谁知道天道哪天突然不高兴了,不想再庇护谢成赢,那个时候谢成赢就危险了。
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尽快让谢成赢回魂,才是最保险的。
黎鸮想了想,拿起手机,给谢成赢的手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请问这是谢成赢的手机号吗?我知道他现在昏迷不醒,也许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收到请回复】
短信的【信息已送达】回执提醒,很快就在黎鸮发的那条短信上打了个“√”,表示这条短信发送成功。
等了许久,黎鸮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他发给谢成赢手机号码的短信,石沉大海了。
——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没有课,黎鸮要去实验室照顾他的那些菌菌公主们。这些菌株可是关系到黎鸮的期末成绩的,比黎鸮的命都要金贵。
他带着谢成赢进入实验室时,室友杨大鹏和安放已经在实验室里了。梁颖学姐没来,听说是因为被陈实川吓到了,请了几天假。
杨大鹏崴脚的前几天,他养的实验样本菌株就已经全军覆没了,他还没来得及伤心,自己的脚就崴了,只能在寝室休养,只一个“惨”字已经很难形容他了。但是为了期末成绩,他今天也只能拖着还没有好利索的脚,来进行菌株重新培育的准备工作,否则到期末就来不及了。
这边杨大鹏在求爷爷告奶奶的祈祷新培育的菌株成活时,那边安放也不轻松,也是愁眉苦脸的。
他比杨大鹏幸运,培育的菌株暂时没有出现意外,现在还成活,但他刚刚在实验室里,又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接摔碎了手里正要注入的营养剂,只能重新开始配。
杨大鹏问他:“放儿啊,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平均一天摔两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