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左安礼的声音,白谨才现自己将心里的话给抖了出来。
好嘛,是亿点点。
说起那日的雪,白谨现在都记忆深刻。
大概是第一次亲手触碰到冰冰凉凉的雪花片,几乎是轻轻坠落在手中,接触肌肤后就立马消融,与手心亲吻。
一点两点,最后漫天飞卷的雪花充斥在眼前,白谨高兴疯了。
眼里就只剩下天地一色的纯白,叶落霜天,周身都是寒彻的。
白谨穿着厚实的棉衣,却不显得笨重,轻快地东接一捧雪,西握一把水。
雪越下越大,冷凝的霜雪也愈洁净美丽,白谨这个傻憨憨就在雪天中站着,没有任何遮蔽的措施。
他甚至还想用积不起一层的雪捏上一个小雪人。
被出来望风的左安礼逮了个正着,阴测测地把人抓回去塞进盛满热水的木桶里。
这位小少爷声色俱厉地轻叱他:“你是不想要命了吗,白谨?知不知道每年因风寒而死的有多少人?!”
白谨也是次被左安礼这么好脾气的人凶,他噤若寒蝉,眼中蓄满了愧疚的泪水。
可怜巴巴地弱气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让少爷担心了。”
幸好左安礼大人不记小人过,见他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模样一下就心软了,扔了张帕子丢在他头上。
“擦擦头,我去看看玉娘煮的姜汤怎么样了。”左安礼扭过头,气哼哼地说着。
此事就以白谨捏着鼻子喝完又辣又涩的姜汤,嘴唇辣得艳红,舌头都吐出来喘气而翻过篇章了。
回忆到此结束。
事情也随之破案,就是白谨一意孤行,才惹得左安礼愤怒,一到雪天就盯着人不放,生怕他再干出那天的蠢事来。
褚成他们万万没想到还有这层因素在,他们一致反响:这两个小家伙的关系可真亲密。
同窗情谊啊,真是像雪花一样纯洁美好。
老伯将羊汤给他们端上来,一大碗滚烫雪白的羊汤,里面两张被切成薄片的羊肉,几块冬瓜、生姜,配以入味的花椒、盐,再撒上碧绿的葱花,就是最简单的美味了。
白谨被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肉汤勾得口水长流,他迫不及待地端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口饮下,滋味甘甜且鲜美,真不愧他肉烂汤甜的美名。
“啊,真好喝。”白褚二人出同样的享受喟叹声。
一碗吃完,全身都热起来了。
就是有点小贵,一碗就要二十文,普通人家根本舍不得这钱来喝吧。
位置倒是选的不错,在县衙附近,来来往往的多半都是有这个消费能力的。
“啊,对了。老伯,冬天怎么还会有蔬菜呢?”白谨不解地问道。
这时候客人不多,除了白谨他们也没别的客人,老伯也乐意跟他们搭话。
“你说这个啊,还是多亏了火炕。”老伯擦干了手中的水,缓声道。
“火炕?”
“是啊,我们那儿正好靠近玻璃工坊,每天要加热的炉火就有许多残热,工匠想方设法接通我们那边的一个菜地,搭上棚子避寒,冬天也能种上蔬菜了!”
“诶!等等!这是你们村子和工坊合作吧,谁牵的线啊?”白谨瞪大眼睛,他怎么不知情呢?
“是管事的提议。他之前来问过我,得了肯后就去做了。”左安礼和他四目相对,粲然一笑。
白谨就像个被宠妃迷晕的昏君,晕晕乎乎道:“啊,原来是少爷同意了,干得好,干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