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心中才稍微安定一些,她亲自下去喊的人,走之前还与鸢尾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房内仅剩两人后,鸢尾就袅袅走到了裴邢跟前。
裴邢斜靠在太师椅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白玉杯。他俊美的五官,在烛火下显得立体又冷硬。
鸢尾鼓起勇气道“大人,小女子陪您喝一杯吧。”
声音媚得,让人骨头都能酥掉。
她说完便伸出纤纤素手,拎起了玉壶。青楼女子的陪酒,自然是有门道的,有的以唇喂,有的将酒倒在锁骨处,有的更为刺激,有好几种喝法。
她倒完酒,柔弱无骨的身体就朝裴邢靠了去,不等她贴到他怀中,男人手中的白玉杯就飞了出来,被杯子撞倒在地时,鸢尾犹有些懵。
她整个人都在杯子的冲击下,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酒也洒在了身上,胸口被杯子砸得地方,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怔怔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跪坐起来,楚楚可怜地落了泪,“大人这是何意若嫌鸢尾伺候得不好,您尽管说,何至这样这样奴家的心都要碎了。”
她声音娇娇软软,说不出的好听,最后一句尾音微颤,道不尽的委屈。
裴邢嫌她聒噪,冷冷扫了她一眼,“不想死,就闭嘴。”
鸢尾被他毫无情绪的目光,看得浑身止不住地轻颤,这一刻,她有种感觉,她若再开口,他真会弄死她。
老鸨已经下了楼。
青楼里有不少身强力壮的打手,这些打手自然不单单是打手,有个别还是老鸨的入幕之宾,有一个甚得老鸨看重,他也会帮着调教姑娘,若是哪个不听话,由他破了身,往往就乖了,他手段相当了得,会让姑娘们欲死欲仙,由此体会到房事的乐趣。
老鸨很快就带着男子走了进来,瞧见鸢尾红着眼眶跪在地上,老鸨心中一跳。
男子被老鸨交代过,一进来就恭恭敬敬行了礼,裴邢坐着没动,直冲男子微微颔,淡淡道“开始吧,将你最好的技巧展现出来。”
男子惊讶地看了一眼鸢尾。
鸢尾有意勾引裴邢,刚刚特意将酒洒在了自己胸前,此刻一对雪胸,彻底显现了出来,活色生香不外乎如此。
男子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意识到裴邢什么意思后,鸢尾一张脸有些苍白,绝望地看向老鸨,老鸨嘴角也不由一抽,心疼地老脸都扭曲了一下,为了培养鸢尾,她付出了无数心血,早知道她没法勾住裴邢,她就不该带她过来。
她没话,男子一时没敢动鸢尾。
裴邢冷冷扫了一眼老鸨,“怎么不肯”
鸢尾早被他吓破了胆,闻言大气都不敢出,老鸨连忙收起了脸上的心疼,笑道“怎会只要爷肯付银子,您的任何要求我们都肯满足,别说只是他们俩,您就是想看双龙戏凤,我们也保准您满意。”
裴邢隐约听懂了她的意思,轻嗤了一声,眸色寡淡无味,“开始。”
这是懒得浪费时间。
老鸨立马冲男子和鸢尾使了个眼色,鸢尾最会审时度势,清楚逃不过后,她就重新换上了一张笑颜。
这一夜,无疑是个不眠夜。为了诱惑裴邢,鸢尾刻意忍住了疼,叫得又嗲又酥,可惜依旧没能勾引到裴邢,他从头到尾都没瞧鸢尾一眼,目光只落在男子身上。
为了让他满意,这位男子自然是用尽了手段,裴邢离开时,让秦兴给了他一叠银票,压根就没想到理应赏给鸢尾。
鸢尾一张脸又白又红,只觉得从未受过这般羞辱。
老鸨一眼就认出了这银票的面额是一千两,这么一叠儿少说也有七八千两。她心中满是狂喜,送客时,点头哈腰的,身后若有尾巴一准儿摇了起来。
钟璃晚上则失眠了,她多少有些忐忑,也不知裴邢会不会突然恼羞成怒,跑来报复她,怀揣着这种念头,她也没能睡好,第二日醒来时,眼睛里的红血丝,多少有些吓人。
不止如此,她一早上都心神不宁的,这种状态,也不适合跟顾知雅交锋,钟璃便派秋月往养心堂走了一遭,没去请安。
她又补了会儿眠,才去看了看承儿。
小家伙正蹲在地上,带弟弟玩游戏,地上摆了一堆小老虎,小老虎脑袋上还贴着大字,有的是“好”字,有的是“坏”字,这是承儿很喜欢玩的游戏,他会乐此不疲地让“好”老虎和“坏”老虎争斗,赢的那一方,晚上可以陪他睡觉觉。
瞧见钟璃,小家伙才爬起来,姐姐都没起来用早膳,他还记得这事,他小炮仗一样冲到了姐姐怀里,踮着脚尖去看她,“姐姐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呀,就是想多赖会儿床,才多睡了会儿。”
承儿捂着小嘴偷偷笑,“姐姐淘气承儿都没赖床”
钟璃捏了一把他的小脸,承儿笑着倒在了她怀里,小脸依赖地蹭了蹭她,“姐姐快去吃饭,不然肚肚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