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同样如此,她比桃儿更机灵一些,最先反应了过来,裴邢靠近时,她就娇笑着想往他身上凑,谁料还未靠近,身后的护卫竟是掏出一把剑抵在了她脖颈上。
外面这等万人骑的,秦兴自然不可能让她们近裴邢的身。
柳儿委屈地轻轻喊他,“大人。”
裴邢厌恶地扫了柳儿一眼。这一眼,冷厉瘆人,眸中满是威压,连身居高位的阁老大人过来时,都不如他吓人,柳儿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桃儿也瑟瑟抖跪了下来。
裴邢绕过她们,进了春满楼。
老鸨听到动静,连忙迎了出来,她瞧过不少贵人的画像,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是风头正盛的锦衣卫指挥使,谁不清楚这位主,从不曾踏入烟花之地,若得知他竟来了此地,只怕他们春满楼的名声都能更上一层楼。
她脸上瞬间盛满了笑,小心翼翼道“二楼有包厢,贵客随我去包厢吧。”
一楼没有包厢,好几个美人正在陪着客人喝酒,闹哄哄的,吵得人脑壳痛,裴邢微微颔,在老鸨的带领下入了包厢。
直到进了包厢,喧嚣声被隔绝在门外后,裴邢紧蹙着的眉,才舒展了几分。
清楚以他的眼光,肯定瞧不起胭脂俗粉,老鸨直接道“今年的花魁,才刚刚选出来,尚未开苞,我这就将她喊来。”
裴邢没吱声,大致扫了一眼室内的布置,房内摆着几个蜡烛,光线恰到好处的暧昧,最显眼的是室内的大床,床很大,上面摆着大红色鸳鸯交颈锦被,一侧有个小案桌,桌上摆着美酒。
还算干净整洁。
室内还燃着熏香,这味道,裴邢仅闻到一些,就蹙了下眉,显然香里有催情作用,秦兴连忙上前,灭了熏香,又打开窗户散了散室内的气味。
老鸨被他们的举动弄得心中七上八下的。
她也没再指望裴邢与她搭话,跟他们说了一声,“贵客稍等。”
就赶忙去了花魁的住处。
今年的花魁叫鸢尾,她是在上巳节被评选出来的,老鸨原本打算将一个月后的端午节之夜,定为她的开苞夜,往年的花魁也都是在这一晚卖掉初夜,已有不少贵公子在巴巴盼着了。
鸢尾生得花容月貌,一双桃花眼格外勾人,不少贵公子都心心惦记着她,前几日,还有人为了让她陪酒,一掷千金的。
她身价早就被提了上来,轻易不见客,陪酒都少之又少。就为了营造神秘感。
老鸨进来时,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算卸妆。她五官妍丽,肌肤也嫩得能捏出水来,一双桃花眼更是熠熠生辉,波光流转间,轻易就能勾走男人的心魂。
老鸨连忙制止道“哎呦我的祖宗,快别卸妆,今晚有个贵客,需要你亲自招待,你可得打起万分精神,务必将人哄开心。”
鸢尾是个聪慧的,瞧见老鸨这副急吼吼的模样,美目微动,唇边不自觉就带了笑,道“难不成来了什么贵人饶是皇子亲自过来,妈妈也只能这样了,是什么厉害人物让妈妈如此看重”
老鸨拍了下她漂亮的脸蛋,笑道“我也不瞒你,这位可是比皇子还得皇上看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若能跟了他,能得到的可不仅仅是银子,今晚务必拿下他。”
这个拿下,自然是让她献出初夜的意思,鸢尾更吃惊了,往日妈妈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不成竟是韩王
她眸中带了点震惊,试探问了出来,老鸨怕她不够上心,微微颔,“众人皆知,韩王可不是个好伺候的,这次过去,能否讨他欢心皆看命,妈妈疼你,才先选的你,你若没把握,我也可以喊青枝过去。”
青枝是另一位美人,姿色不比鸢尾差,还擅长音律,是位性情孤高的清冷美人,见过她的,无一不为之神魂颠倒,鸢尾能夺得花魁,是险胜。
鸢尾是个有野心的,当即道“女儿定不让妈妈失望,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也会好好伺候他。”
老鸨是怕她会端着,才有意这般说,闻言甚为满意。
鸢尾当即让丫鬟给她取了一件漂亮衣物,这是件海棠色纱裙,胸口开得很低,露出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一对雪白的兔子也若隐若现。
裙子是束腰款,将少女的腰肢勾勒的纤细婀娜,裙摆上绣着华丽娇艳的牡丹,她袅袅行走时,水蛇腰轻轻晃动着,端得是魅惑天成,老鸨瞧了自然满意得不行,连忙带着她去了裴邢所在的包厢。
室内,秦兴刚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问题,才冲裴邢微微颔,裴邢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老鸨就带着鸢尾走了进来,裴邢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钟璃生得那般美,当初裴邢瞧了都没什么反应,何况一个不如她的女子,裴邢自然不会多瞧。
鸢尾是个能沉住气的,只羞赧地瞧了裴邢一眼,就红着脸垂下了眸,她没料到裴邢竟这般俊美,一颗心止不住的怦怦乱跳,那副欲语还休的羞答答模样,甚为勾人,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
裴邢压根没搭理她的意思,这种丢面的事,他自然不想让秦兴知晓,他挥挥手让秦兴退了下去,才冷声对老鸨道“再寻个技术好的男子过来。”
他这话一出,老鸨和鸢尾都有些懵,一时没明白他是何意,对上他不耐烦的目光时,老鸨心中一跳,不由打了个激灵,道“是。”
老鸨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时不明白,裴邢是不会,需要人示范,还是怎样,不过他肯留下鸢尾也算好事一桩,鸢尾这般美,又是个聪慧的,肯定没男人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