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人之初,性本恶,在她和白梅离开之后竟然发生了如此令人发指的残忍事件。
若谖和琥珀都震惊得半晌无语。
良久,琥珀道:“世上怎么有如此心狠之人?”
若谖掐指算了算,不解道:“虎妞只比我小一岁,到现在已有八岁了吧,一只八岁的猫应是一只老猫,可虎妞动作敏捷,怎么看也不像一只老态龙钟的猫呀。”
子辰看着她微微笑:“妹妹可真是爱动脑筋,凡事都要在心里思忖个三两回。虎妞生下时奄奄一息,眼看活不下来了,可巧遇到一位高人,不知给虎妞喂了什么药,让它起死回生了,大扺因为那颗神奇的药丸,所以虎妞确实与别的猫不同。”
若谖轻轻“哦”了一声。
子辰歉意道:“可能是出生那一刻的记忆,虎妞非常仇视女人,让妹妹第一次来就受惊了。”
若谖大度地挥了挥手道:“没事。”一不小心把琥珀放在桌角的绣花绷挥到了子辰怀里。
子辰刚拿起来就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夺了回来,为了掩饰自己失态,若谖拿起茶杯猛灌水。
子辰起身拿了瓷壶要给她续水,若谖用手掌盖住茶杯口表示不喝了。
子辰把茶壶放在桌子上,笑问道:“刚才那是什么?妹妹紧张到如此地步,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若谖难以启齿,小脸绯红,低头不语,娇羞的模样端的动人。
琥珀开口道:“是小姐的第一件绣品,绣起来没日没夜,手也被针扎了,脖子也酸痛了,却不肯休息一会子,不是奴婢夺了她的绣花绷,只怕这时还在绣,那么急要绣出来,也不知为了什么。”
子辰闻言,嘴角的笑纹如湖面涟漪一圈圈漾开:“说的我都好奇了,是怎样一件绣品,妹妹可否赏脸给我看看?”
若谖先啐了琥珀一口:“就你话多!”又羞窘地对子辰道:“以后你多的是机会看,到那时只怕会腻了!”说罢,起身,也不告辞,飞快地跑了出去。
琥珀急忙追了出去,喊道:“小姐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前方竹林附近,琥珀看见若谖停住脚步。
她心中纳闷,紧跑了几步上前一看,原来小道绕着竹林拐角处大公子靖墨立在那里。
琥珀偷眼看了一眼小姐,她面若冰霜。
靖墨一看若谖的表情就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陪着笑主动打招呼:“妹妹怎么有空到外宅来玩?”说着向她走来。
若谖一言不发,寒着小脸与他擦肩而过。
靖墨苦恼地叹口气,转身,冲着若谖的背影道:“我与凝烟已经恩断义绝,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若谖只是不理,傲气十足的继续朝前走,琥珀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劝道:“小姐,大公子都让步了,你就别犟了。”
若谖正色道:“一母同胞的兄妹哪有隔夜仇?他既愿重修手足之情,我岂会拒绝?只是我若轻易原谅大哥哥,他必认为我小孩儿家极好哄的回心转意,他又能珍惜我几分?不如将他晾段时间,让他尝尝失去自己亲妹妹的感觉,是苦还是涩?也让他好好反省,我与凝烟哪个才是他该看重的,不然难保以后凝烟跟他装柔弱,他又把我这个妹妹忘到天边去了。”
琥珀松了口气道:“只要小姐不是真的和大公子一刀两断就行。”
若谖横了她一眼道:“这是计谋姐姐都看不出来?”
琥珀委屈道:“之前小姐说的信誓旦旦,不再认大公子这个哥哥,奴婢自然当了真,现在小姐又嫌奴婢蠢了。”
若谖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气话而已,做不得数的,之后冷静一想,姐姐那时劝我的话却是极有道理的,我要是把大哥哥往凝烟那里推,她在背后不知得意成什么样了,而我自己又多了个敌人,一个凝烟就够我焦头烂额了,再多个大哥哥,叫人怎么过?”
琥珀笑着道:“小姐想明白了就好,就怕小姐犯糊涂,又不听人劝。”又担忧道,“小姐焦头烂额是什么意思?小姐斗不过凝烟那贱人吗?斗不过也要斗啊,那个贱人不会放过小姐你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若谖摇头道:“不是怕自己斗不过她,俗语道,邪不胜正,她怎么可能赢过我去!只是这样天天斗来斗去,心累的慌。”
琥珀理解地点了点头。
偷吃事件
若谖主仆二人回到荣禧堂东次暖间,天气炎热,口易渴,若谖叫着要喝茶。
绿玉几个小丫头赶紧进来服侍,将泡好的茶放到若谖面前,又把龙须酥放在她面前,道:“这是西域特产,小姐没吃过吧。”
若谖看了一眼碟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的奶白色像个刺球的圆点心,心想,前世吃过好几次了,嫌太甜腻人,后来就不买着吃了。
若谖想,古代的糕点全是天然食品,应该不同于现代的吧,于是用两根手指拈起一个,送到嘴里品尝,立刻微蹙了眉,还是一个甜字。
她勉为其难吃下手里的那个,对绿玉道:“你们吃了吧,我是吃不惯甜到骨头里去的点心。”
绿玉高兴地说了声“多谢小姐赏赐。”,端了碟子就要退下,琥珀“咦?”了一声,众人都向她看去。
琥珀指着高几看着那几个小丫头问道:“我早上放在这里的一碟金丝蜜枣怎么没了?就剩个空盘子了。”
几个小丫头皆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答道:“我等不知。”
唯有绿玉待说又没说。
琥珀面上有些恼意,怀疑地看着她们道:“你们不知?难道那些枣儿自个儿长脚跑了,肯定是你们谁偷吃了!你们明摆着仗着小姐好性,小姐还没尝一粒枣,你们就敢先吃了,越来越没个尊卑!”
几个小丫头见她真动了怒,心中有些惧意,齐齐喊冤道:“我等真没偷吃过!哪一回不是小姐赏了我们、我们才敢吃的!”
若谖息事宁人道:“都别吵了,吃了就吃了,又不是很打紧的事。”
琥珀委屈道:“小姐说的轻巧,屋里的东西凭空没了,连个下落都没有,这屋里除了小姐就奴婢待的最多,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东西是奴婢私吞了。
再者,就算别人不这么想,小姐房里有人私拿东西,奴婢却一无所知。
现在只是偷拿些吃食,说不定以后就发展成财物,倘或老夫人问起,赶情我这个贴身大丫鬟是死的,一问三不知,每月岂不白拿了二两的月钱?”说罢,一屁股坐下,谁也不看生闷气。
若谖听她说的有理,又见她生气,肯定要安抚她,故意对几个小丫鬟板着脸道:“你们谁吃的,赶紧到琥珀姐跟前认了,说几句好听的:琥珀姐姐,我们再不敢私拿小姐的糕点吃食了,以后只要我等犯馋了,不管什么好吃的,也不论小姐想不想吃,爱不爱吃,先逼迫了小姐吃上一口,我等再吃,断不会再叫姐姐为这个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