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替我过去将那个业务谈妥,毕竟……这关乎博恒的存亡,大伯父谈下来正好解了我的烦恼……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话音一落,倒是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错的人哽住了,季振斌眉头紧皱,一张嘴就想拒绝,“小芜,这不妥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厉声打断:“有什么不妥的,博恒是季氏的一部分,出现了问题你也有责任!”
季老爷子很少把愤怒表现出来,一旦表现出来就证明人是真的动怒了,季振斌想起老爷子雷厉风行的手段,不禁冒冷汗,忙不迭出声:
“老爷子您别生气,我这就去联系合作的赵总,跟他谈投资这件事。”
听到这个答案,季老爷子施舍般“嗯”了一声,只是脸色并不见好,明显不待见季振斌。
而且越看越觉得碍眼无比,最后冷着脸赶人,“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公司吧,你在这阿芜也好不了,我陪着就行。”
季振斌也没打算一直呆在这里,让他走便顺势离开了,只是在临走之前忍不住出声询问。
“小芜这些天还是安心养病为好,公司的事情有我们,你放心。”
阮芜连声应“好”,送走了有几分不安的人。
人前脚离开后,季老爷子脸色瞬间大变,面上的防备和严肃被和蔼担忧取代,但少了那层严厉滤镜的加持,老爷子像是忽然老了十岁般,眉宇间充斥着忧虑。
想想也是,季长卿离
开后,内忧外患,季老爷子几乎在消耗生命和季振斌斗。背后还有她这么一个拉跨的队友,时不时跟他作对。
光是想想,阮芜都觉得季老爷子活得很累,身心俱疲。
“阿芜,你要担心死我了,爷爷知道你出事吓得要犯心脏病。我今年有七十,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你绝不能出什么意外。”
季老爷子说着眼角微微泛湿,全然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女离开自己的场景。
阮芜是十八岁才找回季家的,今年她二十五岁,不过才陪了他这个老头子七年,怎么能这么快离他而去,再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就让季老爷子后怕。
“阿芜,季振斌夫妇不可信,你不要太相信他们,今天的事情……”苍老的声音欲言又止,像是害怕再次激发一场矛盾。
在阮芜的记忆中,原身先前经常因为季振斌夫妇的事情与季老爷子吵架,完全不理解季老爷子的好心。
但此刻,看着老爷子苍老的面容,阮芜的心弦轻轻被打动,她缓缓开口。
“爷爷,有些事情我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车祸这件事我当然知道不是意外,只是现在我们手里没有把柄,不可以打草惊蛇。”
季老爷子眼神微动,表情跟着激动,这是唯一一次在季振斌问题上两人取得一致。
“好好,阿芜说得对,我相信阿芜一定能解决这件事情,你的
能力爷爷放心。”
两人说完,一旁的助理忍不住走过来,脸上写满了疑惑。
“既然小姐什么事情都知道,为什么会让季振斌负责博恒的项目呢?难道小姐不害怕季振斌从中作梗,把博恒的股份私吞掉吗?”
陈楠是季老爷子身边的老人,跟随老爷子二十年之久,今年已经四十多岁,是季家最相信的人。
陈楠所说道出了老爷子的担忧,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阮芜。
阮芜却是微微一笑,随意放松的姿态和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