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豫州城不如前幾日那般裴索冷清,眾多百姓似早就知道今日豫州城會發生大事一般,紛紛丟下手頭上的活,紛紛朝一個方向涌去,那便是豫州城的官府門外。
人潮的湧現,將原本空曠的官府門外圍堵的水泄不通,眾多官兵為避免有心之人乘亂鬧事,紛紛持著長槍上前鎮壓,將百姓們紛紛隔在府門二十步之外,不容任何人靠近。
府外,一女子正雙手高舉一疊厚厚的狀紙,跪於府門之外,此人不是澹青菡又能是誰。
此時的江子華聞訊已匆匆奔出府外,待見來人竟是前幾日與凌玄素一齊來豫州的澹青菡時,面色大驚,當即怒斥道:「澹小姐可知,這是何地?」
「江大人您的府衙。」澹青菡回答的不卑不亢,面容平緩。
江子華又問:「那你可清楚現在的你正在做著何事?」
「狀告豫州刺史江大人。」
江子華聞言,忽然仰頭大笑出聲:「狀告本官?誣陷朝廷命關的罪名你擔待的起?抑或是,你的父親澹霖擔待的起?」
澹青菡仰頭,直視江子華,眼底儘是譏諷:「民女行得正,坐得端,便不怕罪名纏身。」
江子華眼底迸出毒辣的目光,冷聲下令道:「來人,將這刁民押入獄中候審。」
「江大人。」一抹淡淡之聲傳來,慵懶中透著幾分凌厲的威嚴,只見律文灝在眾多侍衛的擁簇下緩緩走來,途經跪地的澹青菡時,他只是垂冷瞥一眼。
「下官參見律大人。」江子華一臉諂媚地做了個揖。
「這狀紙都未看,案子也未審,你怎就要將人收押?」律文灝心中雖了如指掌卻佯作疑惑地問。
「此女誣告朝廷命官,茲事體大,故而……」
江子華話未說完,律文灝一臉饒富興地看向澹青菡道:「這位不是江州刺史澹霖的女兒嗎?我倒很想聽聽,你誣告哪位朝廷命官?」
澹青菡一字一句地說,「民女狀告的便是豫州刺史江子華,私吞災糧。」
「你一個江州人,憑什麼狀告本官!」江子華怒指她,一副恨不得活剝了她的模樣。
「民女是代表豫州數萬百姓狀告江子華,這份狀紙上羅列了江子華七大罪狀,並有萬人簽名。」澹青菡話音至此,依舊沉穩如水,淡然自若,「豫州百姓所告無門,便只有用暴亂來引起朝廷注意,如今千盼萬盼,終盼得太尉大人駕臨豫州,只望您能接下這狀紙,為豫州千萬百姓伸冤,懲治貪官,還百姓一個公道。」
「滿口胡言!」江子華立刻朝律文灝伏跪而下:「本官自問清正廉潔,無愧於天地,還望律大人明察,將這刁民拿下!」
「是不是誣告,待本官細查一番便可知。姜澈,去接下澹小姐的狀紙。」
江子華一見情形不對,忙壓低了聲音道:「律大人,下官可是楚親王的門生……」
律文灝卻好似沒聽見一般,緩緩道:「既然本官接下了這狀紙,此案便由本官主審,升堂!」
江子華雙腿一軟,無力地後退幾步,忽覺一陣頭暈目眩,怎都未曾想到律文灝竟明知他與楚親王的關係還接下這狀紙。
這狀紙之上,羅列著的江子華七大罪狀,樁樁明目張胆的觸犯律法,是為十惡不赦,條條可治其死罪。
律文灝看著狀紙上寫的條條罪狀,憤怒的重拍桌案,「江子華,你可知罪!」
江子華明白,這一次的狀告,本就是早就預謀,否則這律文灝不可能輕易的接下狀紙,他也不辯駁,只是冷笑道:「楚親王想過河拆橋,可沒那麼容易!十萬兩雪花白銀可是我親自送入他的府內,他承諾要幫我壓下此事的。律大人若要治我的罪,是否也該審一審楚親王?」
江子華此言一出,堂外百姓紛紛竊竊私語,倒是澹青菡笑道:「江子華,事到如今你竟還要誣告楚親王嗎?今日我膽敢遞上這狀紙,便是受了楚親王之令,要徹查你!」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上刻著大大的一個「律」字,「你雖是楚親王門生,可你做的樁樁惡事卻早已危害到整個豫州,更讓北胡人有機可乘,想借民憤來控制豫州,危害我大晉。」
周遭的百姓更是不明所以,議論聲愈發大,竟不知北胡人竟然混入了豫州城。
第18章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大家都還不知道吧,豫州為大晉的要塞,他們知民憤,便要利用你們的憤怒趁亂將人安插入豫州,挑起戰火與事端,意在奪城!豫州百姓萬不可被胡人利用才好。」澹青菡出言為在場百姓解釋著。
律文灝看澹青菡說的頭頭是道,句句鏗鏘在理,眼中不由閃現一抹欣賞。
不過一夜的時間,她竟然將萬民簽名的狀紙弄到,更想好了為楚親王撇清干係的策略,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腦子竟如此靈光,應變能力如此之快,著實令他驚訝。
律文灝盯著滿眼血絲的江子華,冷聲問:「如今,是否該給江大人你加上第八條誣陷楚親王之罪?」
「好呀,律大人和楚親王是想獨善其身啊,沒那麼容易,我是朝廷命官,三品刺史,即使有罪也須由皇上來定!我等著,等著在皇上面前與楚親王當面對質!」江子華哈哈大笑,看出了他們落井下石之意,便也想到了要玉石俱焚的策略。
「本官奉皇命而來,徹查豫州暴亂之事,皇上賜本官先斬後奏之權,既然江大人是這暴亂的起因,那本官今日便要為民除害。」律文灝緩緩起身,眼中迸出昭昭殺意:「來人,將江子華的官服官帽剝去,拖出去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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