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洗完后,在卧室里踌躇半天才来到客厅。
他的衬衫很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纤细修长的玉腿裸露在外,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很是不适。
余染甩了甩长出来的袖子,感觉自己像是唱戏的,有些滑稽。
她低头卷着袖子来到客厅,看着端着面从厨房出来的岑让,问:“岑让,你明明看着瘦得和个竹竿似的,怎么衣服这么大?”
将面放在餐桌的男人不经意抬头,目光直接落在她颈处的一片雪白之上,深了几分,但转瞬即逝。
他沙哑着嗓音,故作冷静,“你是服装设计师,你问我?”
余染讷讷走向他,明亮的杏眸一闪一闪的,“照你这么说,那你。。。。。。就是我反复修改的标准。”
岑让闻声,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眼前的她,笑着,两只眼睛弯得像月牙,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的笑容,从小到大,一直有种能致他生命的吸引力。
真的。。。。。。要命!
岑让抿紧薄唇,压抑着眸下疯狂。
半晌,他半掩着眼眸,将手里一直紧握的筷子搭在碗上,轻轻吐出一句没有温度的话,“余染,别找事。”
“。。。。。。”
看着自己想出来的情话没有得到回应,余染很是纳闷。
他起码嗯一下或者哦一下也行啊,偏偏是个别找事。
余染表示,她不懂,她不理解。
这顿饭,她吃得十分焦虑。
岑让不说话,她便不说话。
吃到最后,岑让瞥了一眼她已红肿的脸颊,语气不温不冷,“去客厅等我,我帮你拿药膏。”
余染也只是低头应了一声,“嗯。”
偌大的别墅客厅,长沙旁边摆放着一个非常精致的鱼缸,里面的假山上镶嵌着点点坠坠的白色小雏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贝壳、水草、卵石、珊瑚等,但这些远远没有那些假雏菊来的惊艳。
在水里放雏菊?
这是什么想法?
鱼缸里只有一条鱼,很小的一只,但它那宽大的鱼鳍和大凤尾,看上去却十分霸气。
在灯光下,小鱼摆动尾巴的样子更是美轮美奂,余染看得目不转睛。
岑让来到客厅,便看到余染坐在沙上双手托腮专心看小鱼的场景。
她双腿的颜色几乎比拟她身上的衬衫,白得出奇。
像雪一样。
岑让低眉片刻,喉结微微滚动后,神色恢复淡然。
兴许是男人的视线过于炽热,余染转过头,一眼便撞进他幽深的目光里。
但她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常,而是指了指一旁的鱼缸,兴高采烈地问着,“岑让,这是什么鱼?真好看!”
岑让一怔,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就是一条普通的白金蝴蝶鲤。”
随着岑让的坐下,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在一瞬间漫开,充分的萦绕在余染的身边。
余染瞥了一眼鱼缸,“那为什么只有一条呢?”
还没等到回答,倏尔,她的胳膊被他微凉的大手抓住。
余染条件反射转过头,看着他正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衣袖往上撩起,骤然一惊,“你干嘛?”
岑让小心翼翼的卷起衣袖,沉声说:“抹药!”
“。。。。。。”
余染抿了抿唇,当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挂着几道血红的抓痕时,她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