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溪身形不稳向前倒,还以为要摔出马车,她吓得闭上眼,身子向前倒时,忽被一只手扶住。
一件宽厚的斗篷披在她身上,有人把她揽到怀里。
“墨小姐!别怕!”
周黎昕的声音她太过熟悉,所以尽管雨势大,墨锦溪也瞬间听出是她。
“得罪。”
周黎昕把墨锦溪裹在斗篷里,撑着伞把她抱到自己的马车上,外头风雨飘摇,一来一回,墨锦溪竟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淋湿。
墨锦溪拨开斗篷,映入眼帘的就是内部宽敞暖和的马车,还有周黎昕苍白的脸,失神道:“小公爷?”
刚才她看见一旁停着的马车觉得眼熟,但想到之前自己把话说明白,周黎昕应当不会跟到这才对,没想到还真是国公府的马车。
“你的马车坏了,外头雨大,观内的道长只怕不能赶来开门,情急之下我只好把你带到这,你放心,跟着你的二位姑娘坐的马车没坏,我已让松年和她们说明情况,你别担心。”
周黎昕轻微喘息着,他身上没湿,但是披着的头发湿了大半,挂在发尾的水珠无声滴落。
眼下已经是春季,他马车里还点着暖炉,可见身体的糟糕程度。
墨锦溪怔愣地看着他,她哪里是担心玉儿她们两个,她是担心他!
“多谢小公爷出手相助,还请快些把头发擦干,别受寒。”
马车里没有可以用的汗巾等物,墨锦溪红着眼取下身上的斗篷给他擦头发。
之前墨锦溪就注意到,为了在她面前表现地精神些,他会把头发全部束起,今日头发只挽一半,和她在这遇见纯属巧合。
她把斗篷递过来时,手抖地厉害,周黎昕眸光闪了闪,故作轻松地把斗篷接过来:“本来是想帮你,不想反而让你为我担心。”
墨锦溪低着头不敢看周黎昕,他们才几日不见,周黎昕就瘦了许多。
她知周黎昕病弱,具体到什么程度她并不知情。
今日偶然遇见,看见他瘦了许多,不难想象平日里他受着怎样的折磨。
周黎昕手背上有小红点,衣襟染上艾草香,想来是到道观来求医,方才应是才做了艾灸。
“多亏小公爷帮我,不然我刚才从马车里摔出去,还不知怎样,我担心小公爷不是应当的么?”墨锦溪佯做轻松,她和周黎昕心思一样,都不想对方不开心。
国公府为周黎昕备的马车很宽,就是再坐进来五六个人也坐得下。
马车里暖炉燃地很足,墨锦溪非但不觉得冷,身上还微微出汗。
周黎昕披着斗篷尚且还要点这么旺的碳火,得多畏寒?
“墨小姐说得有理,今日我到道观来踏青,没想到能遇上墨小姐,我绝非有意纠缠,墨小姐莫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