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
“真的是奴婢摔的。”
摔伤能摔成这样?
很明显这是被人打的。
他眸色沉了沉,再次问道:“到底是谁?”
杨柳儿泪盈于睫,“殿下,您就别再问了。”
楚勿大概也猜到了会是哪些人。
想到自己的处境,也的确不能为她讨回公道。
他微微叹息了声,也没再追问,温柔的替她拭去脸颊的泪,“别哭了。”
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陶罐。
这是上好的白玉膏,楚勿挖了一大块出来,抹在杨柳儿的伤痕上。
“殿下使不得,这个太贵重了。”
杨柳儿想将手抽出来,奈何少年抓得牢固,没成功。
“别动。”
杨柳儿看着垂眸认真为自己上药的少年,脸颊不由浮上一抹红云。
“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
一道女音,蓦地在杨柳儿身后响起。
两人同时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瞬即变了脸色。
这么晚了,云鹊怎么过来了?
杨柳儿心下一慌,迅将手抽了回去,不安的捏着衣角:“郡,郡主。”
与她的慌张相比,楚勿倒是显得镇定多了,甚至脸上还露出几分难掩的欣喜。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云鹊,“你来了。”
云鹊瞧着他那几乎都快从眼里溢出来的深情,真想给他鼓个掌。
他刚刚还在跟杨柳儿你侬我侬呢!
被她当场抓包,他倒是坦荡的很。
如果没有前世种种,她还真会陷入他的深情之中,甚至会怀疑,刚才那一幕,是自己眼花了。
此时,看着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云鹊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曾经看过的一本话本。
里面好似就有这么几句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而楚勿都不用借着酒醉,都能演到她掏心掏肺。
说起来也是稀奇,以前只要他一个眼神,都能叫她脸红心跳。
此刻被他用如此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内心升起的,只有厌恶。
令人作呕的厌恶。
云鹊的视线落在楚勿手中的白玉膏上。
那药膏整个皇宫,只有三瓶。
一瓶在太后那,一瓶皇帝自己留着,还有一瓶皇帝赏给了她。
后来楚勿受伤,她便那价值千金的白玉膏送给了他。
那白玉膏有活血化瘀,祛腐生肌之效,如今却被他用在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上。
“之前我就听说,你与这宫女不清不楚,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云鹊咬牙切齿:“她不过就挨了几鞭子,你就给她用上这么贵重的白玉膏?”
“既然这东西你如此不珍惜,那便还给我。”
云鹊直接上前,将白玉膏夺了过来。
楚勿的脸上这才出现了慌乱之色:“阿鹊,柳儿只是在我身边伺候的宫女,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对她并无任何儿女私情,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人。”
杨柳儿凄凄开口:“郡主……”
“闭嘴!”云鹊直接给了杨柳儿一巴掌:“主子说话,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
之前她就很想打了,没找到动手的时机,现在她自己凑上来,不打就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