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唉,小王爷!”
艳娘想要挽留,却见萧宇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
东方老和石斛也是分别拱手道别,便跟在了萧宇的身后。
艳娘不好跟到外面强留对方,走到门前也便作罢,回头一脸不悦地看了达奚武一眼。
“丢人真是丢大了,我胡艳娘何时像今日这般表里不一,昨晚说一套,今天又是一套,传出去让人笑话。”
达奚武一身慵懒,他直接躺倒在了艳娘的床榻上了。
“你给我起来,一身汗臭,就往老娘的床上躺!”艳娘说着就要去揪达奚武起来。
“你的床榻怎么了,彭城王躺过,我达奚武也是男人,为何不能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没人要的呢?”
艳娘眼神闪过一丝妩媚,嗔骂道:“有本事别光说不练啊,你今晚就来,看看谁的手段高明。”
达奚武打了个呵欠起身了。
“才不上你的当呢,这里哪个姊妹不比你干净。”
艳娘在他头上弹了一下。
“哼,太后亲选的这些姑娘们你也敢碰?在这里,你能碰的也就我这个不干净的了。”
“真怕惹一身病。”
“你”艳娘指着达奚武正要大骂,却被达奚武一把抱进了怀里。
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尤物,达奚武还是有些心痒。
他的手开始有些不老实了,但被艳娘使劲拍了一下。
嗔怪道:“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想要我这个不干净的,晚上再来,说正事!”
“正事,没什么正事可说呀!”达奚武一脸无辜。
“从小就和你阿干一样,就会偷吃,正经点儿。”艳娘正色道,但她的身子却一直都软在达奚武怀里。
两人温存了片刻,艳娘叹声道:“唉,阿武,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非要奴家陪你唱这出戏,好在那个小王爷并没有上你的当。若是太后知道你要把他引入险地,依太后的性子,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达奚武有些赖皮地笑了笑,他的手一直不老实,在艳娘身上游走,但艳娘却并不在意,时而眼神也显得朦胧。
“我自有我的道理。”
“那到底是为何?”艳娘突然拿掉达奚武一只不安分的手,起身回望着英俊男子。
“我此次便是为了那小王爷而来的。”
艳娘一脸吃惊:“为他而来?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清河王想要见他。”
“清河王清河王为何要见他?”艳娘起身坐在了一旁,一脸茫然,“阿武,奴家糊涂了,那个小王爷怎么又牵扯上了清河王了。”
“清河王与太后的关系你可知道?”
艳娘点点头。
虽然她出身风尘,从未进入过庙堂,但清河王与当朝太后之间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是整个大魏帝国公开的秘密。
“所以我此次南来的目的便是将那小王爷带到洛阳,并且还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艳娘皱皱眉:“你那慷慨陈词都是假的,你没想过去救那些被羁押的胡人,你只是在想方设法地算计江夏王世子,把他逼到绝境!”
“只有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北朝,就像他的族叔齐王萧宝寅那样!在我朝地位尊崇,也可施展抱负,总比在这南朝整日惴惴不安,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暴君拉出去砍头!”
“你是为小王爷好?”
“不是我,是清河王爷,是太后,他们为小王爷好!”
艳娘眼波流转,他走到窗前望向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她感觉背后的房间却如冰窖一般的寒冷。
“那那些被囚的胡人怎么办?还救他们吗?”说到这里,艳娘语调中似乎有些颤音。
“自然那只是逼小王爷就范的幌子,那宅院的背景艳娘不会不知道吧!若是被那宅院后面之人抓到了江夏王世子勾结北朝的证据,他不想逃命也难。到时候,春香画舫的任务便是掩护小王爷去往洛阳。”说到这里达奚武深吸一口气,他看上去很是兴奋,“江夏王世子投奔帝国的消息若是在南齐传扬开来,那必然会对南齐皇族的统治带来沉重的打击,世子北逃,江夏王爷本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南朝暴君必然也会杀他以警天下,却不知自毁长城,若真是照此发展,我北魏铁蹄饮马长江,直捣建康的一天指日可待!”
“还没说那些胡人该怎么办,他们可都是你的同族。”
“四五百人太多了,留着也是个麻烦。”达奚武皱皱眉,“幸亏昨晚你没烧死他们!”
“若是昨晚没有小王爷搅和进这件事里面,估计我就把整个院落都给烧掉了。”
“烧掉好,总比生不如死的强。”达奚武冷冷地瞥了艳娘一眼,“没什么可心软的,艳娘,他们为什么被关在那里你并非不知道,对吗?”
艳娘眼神复杂,她点点头:“知道。”
“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谁让他们的父兄子嗣是那该死的叛徒,白鹭。”达奚武说到这里有些义愤填膺,“想当年太武帝、文成帝当政之时,这些白鹭受尽隆宠,在国内飞扬跋扈,肆意妄为,制造出了多少冤假错案,让多少人蒙受不白之冤,孝文皇帝英明,当政之初便裁撤候官曹,解散白鹭,就是没想到这些白鹭余孽忌恨朝廷,竟然勾结南朝,意欲挑起事端,这些人居心叵测,皆该杀,他们的父母亲族也该杀!”
艳娘望着达奚武那张阴鸷的面容,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是那样的陌生。
“白鹭已经死绝了,那日在斗场里,姊妹们杀了几个,剩下的残余皆被南朝官军剿灭。”
“哼,这就是卖主求荣的下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