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吃晚食的时候,这食谱外头竟是派了许多人。
阵阵辛辣刺激的香味从小店中冒出,勾得人口水泛滥。
“这什么香味啊,怎么这么勾人啊。”
“这位婶子,你什么不知道你还来排队?”
“咋了?我闻着香还能不过来瞧瞧了!我记得这个叶家铺子原本就个卖面的。”
“老姐姐,你这就不知道,这店主也是胆子大,竟是花了大半银钱去买了那种叫,叫……”一个精瘦的男子吐沫横飞地说着听来的闲话,却一下子卡住了。
“辣椒粉!”旁边有听不下去的立即补充。
“是是是就是辣椒粉,现在辣椒可少着呢,根本买不到种子,说是要等皇庄上的辣椒都长好了才卖种子,只能从杂货铺里买到辣椒粉,那价钱,这么一两辣椒粉竟然要三十文!”
“哎呦光是卖这辣椒粉,就能挣不少银钱吧。”又有人忍不住打岔。
“这稀罕东西,圣人挣点银钱咋了,你们还想不想听了。”
精瘦男子撇撇嘴不满地道。
“赵兄弟,你快说快说,我不打岔了还不行吗?”打岔的人立马赔不是。
“美食节卖出了许多方子,不过现在良种拿来种还来不及呢,哪里够吃的,但是这辣椒的好处咱们可是知道了,这店主也是乖觉买了辣椒粉又自个琢磨出了一种烤炉,架起来烤东西没多少烟,这不就卖起烤肉串来了。”
“这腌肉的手艺都是秘方,这么多开始用辣椒做菜的铺子里,这叶家食铺是最适口的。”
“听说,他们这还能外带呢,你若是出的起价钱还能请伙计带着炉子和腌好的肉串去外头烤肉,就是那些个举子都喜欢让仆从买些肉串,去京郊,一边烤肉一边开文会。”
刚开始说话的大婶子咽了咽口水:“还能这么神啊?”
“你看这外头排着的人就知道了,就是这价钱稍微贵了些,羊肉串六文一串,烤云雀、烤鸡肉和烤鸭肉五文钱一串,菜串和猪肉串便宜些两文一串。”精瘦男人如数家珍地说道。
“还有烤馍馍,要三文钱一个,别看要价贵,人家是真舍得刷油刷料,好吃着呢!”
大婶心想那自己这回还真是来对地方了,她家那口子也是个小吏,去年因为美食节和良种推广之事攒了不少银钱,想要吃点好的倒是不难。
若是这大婶识字,就会现这幡子上的字从叶家面铺变成了叶家烧烤。
一盘盘烤串从后厨端出来,烤串赔上微凉米酒作为晚食那是最好不过。
叶家面铺虽然没有酿酒权,但是还是能够卖酒的,就是价钱贵些,要是不乐意买这贵些的米酒,完全可以去打上二两酒水再到叶家烧烤铺子来撸串。
喝酒吃肉,大堂中的人也越聊越起劲。
伙计忙得脚不沾地。
后院里,赵朗月仔仔细细地做着腌肉和调料。
这是一项独门手艺,伙计为了避嫌不会凑到他的房中来。
这腌肉和调料的手艺还是方大人信中所写,赵朗月手很巧,学的很快。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回京城的一天。
当年他得罪了唐丞相府上的管事,在秋闱时被人在考篮里放了小抄,被搜检的官兵现,不仅夺去功名,还被打了三十大板流放岭南。
赵朗月虽然没有死,但是也成了个瘸子,方大人在建州的罪籍村落遇到他时,赵朗月已经饿的皮包骨头只剩下一口气。
方大人把他救了回来,找了一具丢在荒野的无名尸替了赵朗月的身份,将他带到了蛮族族长阿一那边。
那时候起,赵朗月就把自己当做奴仆了,他连籍贯都没有,往后只有忠心于方大人,才能有报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