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垂下眸子深思,难道他真喜欢上小姑娘了吗?
因为喜欢她,所以愿意为她端茶递水,剥虾挑刺。
因为喜欢她,所以处处帮扶她的家人,希望沈家能真正立起来,成为她的后台和支柱。
因为喜欢她,所以看蕴初不顺眼。
看到两人相处会难受,会心疼,会觉得窒息,会强烈的想要把两人分开。
原来,这就是喜欢?
顾卿结了账,扔下赵承钧出了临江楼。
凌云牵着马过来,顾卿翻身上马,往珍宝阁方向去。
凌云纳闷:“主子,咱们去哪儿?”
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往日这个时候主子不都是着急忙慌的急着回府陪夫人用膳吗?
顾卿催马前行:“去珍宝阁。”
梧桐院里,沈寒月也不知道顾卿今日会不会回来,但还是让小厨房备了他爱吃的龙井虾仁和地三鲜,自己拿出庄子上刚送来的账册翻看。
今年的葡萄收成不错,应该可以比去年多酿一些酒,今年先看一下玲珑酒坊的盈利多少,再决定明年要不要往周边开分店。
她合上账册看一眼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顾卿去上朝一向是骑马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淋雨?
她甩了甩脑袋,今日不知道怎么了,总想起他。
冬晴从外面进来:“小姐,饭菜差不多了,要不要差人去问问国公爷回不回来?”
沈寒月摇头,眼眸低垂:“不用。”
又不是她的错,愿意回就回,不愿意回就算了,派人去问一声就好像自己先低头一样。
“先前我让人去找的会插钎的匠人找到了吗?”
她嫁妆里,临近京郊的庄子有五处,她准备再腾挪出来两处种成葡萄,免得过些年做葡萄酒的葡萄不够用。
葡萄苗昂贵,不如找一个会插钎的匠人,从现有的葡萄株上剪下来一些培育。
冬晴的父母都是沈府负责花卉培育的,有这方面的人脉,事情便交给了她。
冬晴将桌子上散乱的账册整理好:“沈府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呢,我回头再催一催。”
沈寒月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前院方向,整理一下衣摆起身:“不急,留些心就成。”
“摆膳吧!”
不等了。
冬晴将最后一本账册收进箱笼里,正准备出去传膳,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沈寒月本就心烦,听到外面喧哗更是烦躁,她不悦的蹙眉,尚未开口,顾卿已经推门进来了。
他还穿着一身暗红朝服,腰间束着玉带,长身玉立,显得宽肩腿长,俊逸出尘。
身后跟着以凌云为的一长串小厮,人人手中都捧着红木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胭脂水粉,衣衫饰,皆是上品。
沈寒月粗粗一看,足有十几个人。
这样的阵仗,难怪刚才院子里如此吵闹。
顾卿第一次这样高调的送女子礼物,很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不显山不漏水,耳根已经红透了。
凌云笑的一脸喜色,带着人放下礼物,鱼贯而出,冬晴知情识趣的退出去,顺便将门带上,让两个主子说些知心话。
顾卿等人都退去了,才拉着小姑娘坐下,献宝一样把一托盘头面给她看:“你看,这是珍宝阁新出的款式,赤金八宝如意头面,还有一套赤金红宝海棠头面,都很适合你戴。”
这些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小姑娘年纪小,生的姝丽,这些饰其他人带可能压不住,她戴着肯定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