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瘋狂,眼裡卻?閃著認真的光。許婠毫不懷疑要是他真的輸了?,絕對第一時間就是通知周二送她上路。
許婠沒再說話。她背過?身,乾脆不再看顧遠。
顧遠也不在意,對周二吩咐了?一句:「看好她。」轉身從洞口走?了?出去。
許婠這才回頭,目送著顧遠的背影離開?,又看見對方一消失在洞口,外面似乎有人用草堆還是什麼別的東西把洞口蓋住。
現?在本就是晚上,外面東西一蓋,更是伸手不見五指。許婠只能隱約看見周二身形的輪廓,對方的目光似乎正?落在她身上,見她沒有動作,也紋絲不動地正?對著她。
這樣一個死腦筋的人,許婠幾乎不用猜,就知道和對方周旋沒有好處。
她雙手還被反綁著,連同腳也捆在一起,整個人像個大粽子,對面又有一個人拿槍看著她。即便真的想做什麼,也不是現?在。
時機還沒到,她需要等。
……
夜色一點一點爬滿蒼穹,洞外是死一般的沉寂。
顧遠離開?山洞,回頭看了?眼被雜草遮得嚴嚴實實,半點看不出異樣的洞口,對周一道:「明天一早我帶人離開?後,你們幾個留在村子裡,按照我之前安排的,儘量不要在這附近徘徊。如果過?了?時間我還沒回來……」
他後面的話沒說,但周一幾人顯然已經明白?。
顧遠沒有對許婠說實話,他約了?Lin過?來,要去對付Lin是真的,但明天一早來接許婠的話卻?是假的。他沒有告訴許婠真正?的行動時間,即便有周二看著許婠,但他向來做事喜歡留一手,許婠這人有時候過?分聰明,難保中途不會出什麼意外。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期間好幾次顧遠帶著人出門布置,整個村落的人進進出出,處處都透著一種緊張焦灼的氛圍。
而此時距離村落約莫半個小?時路程的山洞裡,許婠像是被遺落在這裡的人。她有好幾次都險些靠著山壁睡著,頭搖搖欲墜時,又猛然驚醒。中途她忍不住朝黑暗中的那?道人影看去,發現?周二不僅沒困,甚至因為害怕她搞小?動作的原因,距離她又走?近了?幾步。
「……」
許婠估摸著時間,忍不住問:「現?在幾點了??」
黑暗中,周二沒有吭聲。
許婠鍥而不捨:「你連幾點都不知道,要是外面天亮了?,殺我的時間到了?,你不會連顧遠最後的遺言都要失約吧?」
這話說起來實在難聽,周二動了?動唇,最後只說了?句:「時間還早。」
許婠腦子一轉,突然說:「顧遠不會是在騙我吧?」
她沒等周二回答,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繼續道:「難道他不是準備今晚行動?是明早上?」
這突然的話驚了?周二一跳,顧遠之前吩咐他時,他就聽說過?許婠這個人似乎很聰明。他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猜到了?真相?,只能冷聲道:「我勸你最好話少一點,我沒有顧哥那?麼有耐心。你要是再囉唆兩句,我不保證不殺你。」
「所以現?在幾點?」許婠像是沒聽見對方的威脅。
周二氣得青筋直跳,明白?對方大概就是吃准了?他不敢隨便殺她。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手錶,沒好氣道:「十點。」
快了?。
許婠的思?緒回到昨晚,她想起一拳打在周二鼻樑時,腦海中瞬間看見的畫面。
畫面里一個陌生男人闖進來這裡,對方帶了?消音槍,和周二搏鬥的動作間,許婠看見周二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也將周二手腕上的手錶染得異常鮮紅。她清晰記得當時一晃而過?看見的手錶上的時間,十一點十五分。
快了?。
她在心裡想,又開?始默默地數數。
接下來,許婠又問了?兩次時間。大概知道對方不問到答案不罷休的性格,周二這兩次沒有跟她在言語上糾纏,很果斷的就給了?答案。
「十一點零三分。」周二冷冰冰道。
許婠沒說話,她又在心裡默數,直到數到四?百整,她突然開?口:「你睡得著嗎?」
「……」周二沒有理她。
許婠繼續說:「我有點睡不著,你們把繩子綁得太?緊了?,就算明天顧遠贏了?,等他來接我的時候,只怕我的手和腳也廢了?……」她像是突然來了?傾訴欲,試圖跟周二掰扯繩子的問題。
「而且我想到一個問題,要不你再找根繩子單獨把我手腳綁起來,反正?你手裡有槍,就算我真的想搞什麼花樣,你也能按照顧遠的吩咐,一槍把我殺了?。」
周二:「……」
「你不會想靠沉默讓我自己?放棄吧?別想了?,不可能。我現?在手和腳都綁得充血了?,血液不循環,手腳都是冰冷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摸一下。餵?說話?」
「……」周二沒想到許婠表面上看起來冰冷,背地裡話可以這麼多,他有些不耐煩,「你當我傻嗎?別說綁得你手腳廢了?,我殺過?綁過?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別說綁你一晚上,就是綁你一星期,你手腳也廢不了?……」
許婠「嗯」了?一聲,不咸不淡道:「原來你沒聾。」
黑暗中,周二的呼吸都重了?些。
許婠還在數數,她表面上在和周二閒扯,實際上在心裡估算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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