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想?著要不等人來了再去?打招呼,就又?睡了過去?。
眼見著房間內越來越亮堂,她迷迷瞪瞪的撩開被子起身,只覺手腳鬆軟的提不起力氣。
她迷迷濛蒙的行至門口,邊打著哈欠,邊拉開房門。
隨著房門被打開,迎面?吹來陣陣裹著些微熱意的清風。
陽光如金紗鋪灑,眼前轟然明亮,刺得她的睡眼愈加惺忪的睜不開。
她眯著眼睛掃了一眼三樓緣欄廊道。
空空蕩蕩,耳邊喧鬧聲也如隔著雲霧從遠處飄來。
三樓原就住著他們這幾人,而今顯然只剩下?她一人,想?著也無人見她這般懶態,她索性連眼睛都懶得睜,就著眼縫下?的一點?點?光亮,綿綿軟軟的跨出房間,靠近緣欄。
她有氣無力的抬起雙手,慵懶隨意的撐靠在緣欄上,迎著陽光微微仰起頭,闔上眼睛。
陽光溫溫熱熱的落在眼瞼上,晨風裡還帶著幾分未被熱浪染透的清爽,輕輕拂過臉頰,攪動?稍顯紛亂的鬢角婆娑在臉側有些發癢,一點?都不覺得熱。
這樣的日子讓她覺得滿足,這樣的空氣也讓她覺得自在。
她眉眼舒展的享受著這一時半刻的閒適。
耳邊飄忽的傳來一聲:「我不走。」
那人語調倔強,聲氣卻軟和溫吞。
這聲音。。。。。。像是6崢。
郭晴一下?睜開眼,循聲望過去?。
院牆的一個牖窗外站著一位公子,著一身銀灰色的羅衣,衣裳以上好的綢緞裁剪而成,在日光下?透著滑潤的光澤,襯得白白淨淨的公子愈顯溫潤。
那人不是6崢又?能是哪個?
院牆遮了他的大半個身子,鏤空花窗上只漏出他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半邊肩頭。
此時的他被人揪著耳朵,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疼的,不堪的蹙緊了眉頭。
揪著他的人只露出一隻手,手指纖細白嫩小?巧,一看便知是女子的手,院牆後適時的傳出她蠻橫的聲音:「你不走也得跟我走。」
郭晴連忙挪動?腳步行至緣欄盡頭,一手攀著樑柱,一手撐著緣欄,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瞧。
如波濤起伏的院牆下?,依稀看見有兩個女子站在6崢對面?,一個能看見大半個肩頭和後背,一個只能看見挽起的髮髻。
離得有些距離,除了那兩聲帶著吼音的話,其他的聽不真切,只依稀聽她起伏的聲線里傳來斷斷續續的語句,什麼「離家」,什麼「管不了你了」。
6崢明顯處於劣勢,眼見著就要被她們給拖走了。
郭晴再顧不上多?聽,疾走兩步回屋,取來收縮的長?槍,一舉踏著緣欄縱身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