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是!極是!」第一個家丁道,「此處不宜久待,你我還是先各自做事去罷!」
我連忙一縮頭,就見這倆傢伙從假山後邊分左右繞了出去,各自走了。
聽這倆人話中意思,敢情兒我還是個重要的嫌疑犯!早知如此老子才不會去管這檔子破事兒,真是好人不好當!
快步離開了北大院回至西大院,換上一套備用的家丁裝——當初是領了兩套的,供換洗用。才換好就聽有人來叫:「所有人聽了!立刻至懲誡房前集合!凡不到者杖責三十!立刻!」
跟著人心惶惶的家丁們一同來至懲誡房前,見府內一乾女仆也已候在那裡,柳碧寒在房前台磯上的一把太師椅上坐著,冷眸半眯地望著下面眾人,倒頗具一股威嚴。
柳升站在台磯下沉聲喝道:「邀星樓昨日失火,疑是有人故意縱火行兇,府內家人嫌疑重大,今日本管家要挨個問訊,所言不實者視為疑犯!爾等最好都實話以對,免得受皮肉之苦!」
說罷翻開手上一本厚厚的名冊,挨個叫名兒:「李有為!」
下面一人怯怯應道:「小的在……」
柳管家小眼兒掃了李有為一眼,冷冷問道:「昨日午時初至午時末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
「回柳管家的話,小的和張全發在打掃南大院兒的院子,張全發可為小的做證!」李有為道。
「張全發!李有為所言可屬實?」柳管家問。
張全發答道:「回柳管家,李有為所言屬實,小的可為他做證!從午初至午末這段時間,小的二人一直在南大院兒院子內打掃,期間未曾有人離開,洗衣房的陳媽媽也可為我二人做證,當時陳媽媽就在井旁洗衣!」
柳管家點點頭,道:「陳媽媽同你二人可互相為證,如此暫時排除嫌疑。你三人且出列,站至西側等候。」
而後繼續挨個訊問,倒讓我想起當初聚商會時那張大人設的那一計來,當時還有個雲悠遠幫我,可現在……我下意識四下掃了一眼,妄想著雲悠遠能突然出現幫我解了這一圍。
……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來呢!求人不如求己,何況我本身也不是個愛依賴他人的人。
「吳明,你當時身在何處?」柳管家瞪向我。
來了。
「回柳管家的話,小的當時就在事發現場。」我不急不慌地答道。
「府內規矩,除甲等家丁外,其餘人等皆不許進入東大院,你為何卻身在東院兒?」柳管家逼問道。
「小的也不大清楚,只是走著走著就到了東院兒,而後發現邀星樓起火,這才叫嚷了起來。」我刻意將「叫嚷」兩字說得重些,好表明我若是縱火兇手的話是不會叫起來的。
柳管家哼了一聲,道:「老夫記得昨日是叫你去打掃馬圈的,你不去馬圈幹活,為何會『走著走著』去了東院兒?除非心存故意,否則為何如此湊巧地就走到了著火現場?」
他媽的!反正無論怎麼說我也是沒理,誰叫我昨天怎麼那麼倒霉,迷迷糊糊地就跑到了東院兒去呢!說給誰誰也不信!而且我昨天剛「竊聽」了柳碧寒和鐵叔的商業機密,轉眼邀星樓就起了火,任誰也會認為我是見事情敗露就乾脆縱火行兇,渾身上下全是嘴也說不清了!
「世上巧事本就多,也不差昨日這一件,柳管家的意思是邀星樓起火與我湊巧在現場有關嗎?」我索性明打明地道。
柳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道:「無巧不成書,你這一回只怕難脫干係!趁早從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柳管家要我招什麼?」我也冷冷問。
「你是如何進得東大院、如何進得邀星樓、如何縱的火?」柳管家沉喝道。
「柳管家想必忘了,在下是前日才剛進府,領在下熟悉府中環境的人並未帶在下去過東大院,在下又怎會知道東大院有座邀星樓?即便在下碰巧找到了邀星樓,又怎會知道當時樓中是否有人?萬一樓中有人那在下形跡豈不暴露無遺?何況當日大小姐便身在樓中,若是在下縱火,大小姐又豈會不知?柳管家若要證人,不妨去問問大小姐那日可看見了在下縱火?」我冷靜地分辯道。
柳管家怒道:「大小姐當日身在二樓,你若在一樓縱火,大小姐又從何得知?況你雖未進過東大院,只要進去了隨便找哪一座樓縱火不是一樣?只不過碰巧被你選中了邀星樓而已!」
我笑起來,道:「請問柳管家,你認為我為何要縱火?」
「無非是想引起府內火災,將我柳家基業一舉毀之!」柳管家瞪眼道。
我笑道:「柳管家,如果在下是想引起火災的話,根本無需跑到東大院去縱火,這府內宅宇相連,草木遍布,隨便我在哪一處點了火,只要被人發現得晚,都可以引發一場火災。而且,昨日在下進得邀星樓內時,發現一樓並未著火,火勢是由二樓蔓延開的,可見火源是在二樓,大小姐當時身在二樓,如若是我縱的火,必定會為大小姐所發現,柳管家如若不信,大可以去問大小姐!」
柳管家被我說得一時語塞,回頭望了望柳碧寒,柳碧寒一對若有所思的眸子在我身上來回打量了打量,冷冷開口:「碧暖昨日昏厥尚未清醒,求證一事暫且壓後。柳升,下一個。」
柳管家狠狠瞪了我一眼,叫向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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