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骂自己没出息。
天底下又不只是苏曼曼一个女人,她又不是天底下最漂亮最风情最出挑的女人
可不管如何用再恶毒的语言来咒骂苏曼曼,都没法平息他心里的怒火。他觉得委屈。自己都做了这么多了,怎么还只是一句话,就把他打回了原形归根结底,苏曼曼就是不信任他。她不敢把她的未来交到他手里,她不敢把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他的身上。
那是她的懦弱,可她凭什么怀疑自己的真心,凭什么糟蹋自己的情意呢
久等曼曼不来,陈云正毫不意外,那就是一个满身是刺的软家伙,遇到困难便缩回头去,这会指不定又怎么胡思乱想了,陈云正甚至敢肯定,说不定这会苏曼曼连包裹都打好了,就等着他一声吩咐便拎包走人。
亏得她总是人模人样,总当她是自己的长辈,说她过于自负她还不承认,除了比自己早生几年,她哪一点比自己成熟
个子又瘦又小不说,说话做事也多是按着她自己性子来,看似柔顺,其实倔的跟驴一样,稍微不合脾性就尥蹶子,他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女人。
偏偏他对这别扭的女人,目前还很有好感,而且一时半会还放不下,要等着她自己想通再来找自己认错,陈云正很怀疑如果这种事真生了,明天太阳还会不会从东边升起。
难得风和日丽,春暖花开,他能休息一天,大好时光都浪费了。
口角的缘由是什么来着不就是一碗药吗对了,药。
陈云正打开门,就见于婆子正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近,讨好的道“六爷,曼曼姑娘的药熬好了。”
陈云正接过来,打她下去,在她满是不解的眼神里大步走向苏曼曼的房间。
曼曼看见他端着托盘,上面呈放着一碗药味、颜色都很熟悉的东西,惊惧远远大于对他此番前来的惊诧,她堵在门口不肯让他进,问“这是什么”
陈云正言简意赅“药。”
曼曼僵硬的缩成一团,别开眼,虚弱的逞强道“我不喝。”
陈云正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她放在榻上的小包裹,还有一撂帐本以及锁着银子的小木匣。真让他猜对了,苏曼曼你就不能再有创意一点吗
被他明显的嘲弄激的有点下不来台,曼曼回身看一眼小包裹,越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大声道“我说了我不喝,你要是再灌,再灌的话”我还会吐的啊。
曼曼挺痛恨自己的心虚的,可说实话,她确实是有点怕了,竟然被陈云正强灌苦药而毫无还手之力,那么她还能挣扎什么
如果两个人真的打起来,她的胜算有多大
曼曼盯着自己纤细的小胳膊,微微的在心底叹气。
好吧,某一阶段,女人总是嫌自己太胖,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割下十几斤肉,一天三顿饭都不吃,为了多减一口肉连水都不喝一口,可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有肉的女人力量也与之成正比。
她宁愿自己这会儿胖些能够一手把陈云正甩脱了也不愿意自己瘦的跟个小鸡仔一样被他再度按到墙角灌一碗苦药汤子。
陈云正很温柔的道“苏曼曼,如果你喝了这碗药,我就许你一个要求。”
这条件很有诱惑力,曼曼立刻道“真的”她提出要离开陈府他也能答应
陈云正认真的点头“自然是真的,你好好想想,我有没有骗过你”
曼曼还是不信,权衡了半晌,还是道“我,我想拿回卖身契。”
陈云正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道“我还以为你会索要你的婚书呢。”
曼曼有一种被人窥破心事的窘迫感。谁说她没打算要可一次只能提一个要求,她当然得循序渐进。她想离开,必须得把卖身契拿到手才行,否则就算陈云正前脚把她放了,后脚就可以寻个蹩脚的理由再把她抓回来。
这个世道,奴才不值钱,但奴才私逃可是大罪,谁敢收留逃奴都要受连累的。
曼曼只盯着陈云正问“你当真肯给”
卖身契不会在陈云正的手里,他或许不介意去跟陈夫人耍小手段要回来,但如果他当着陈夫人的面“不经意的”泄露了事实,她的一切计划就都要泡汤了。
曼曼可以没有心理压力的骗陈云正,却实在没那个自信能骗过陈夫人。看似她对陈云正可以无原则的迁就,那是因为她自信陈云正所做的都是小打小闹,压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