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若柔声说:“妹妹想多了,干娘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开玩笑?”萧云浅眼神骤然一厉,“把开水往人脸上泼是开玩笑?好啊,那等下我也跟你开个玩笑如何?”
杨兮若脸色猛地一变,强压着怒火:“妹妹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干娘脸和身子都烫坏了,痛不欲生,若父亲知道妹妹竟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这样的毒手,岂会容的下妹妹!”
萧云浅挑眉说:“你这不正是要去萧将军那告状?去吧,萧将军在书房。”
杨兮若脸色越发难看,却是说不出话。
若真闹到将军那,这贱人就算承认,将军也一定会将事情压下。
贱人砍了程海的胳膊,将军都没将她怎样,又岂会为了自己娘亲,跟她起冲突。
何况她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她是假的嫡小姐,闹的越大,越引人关注,她的真正身世就越容易暴露。
可想起娘亲那可怕的样子和承受的痛苦,她就想把贱人锉骨扬灰!
“杨兮若,从你把我推下悬崖那一刻起,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可能再改变,你认命吧!”萧云浅森森冷笑。
她周身骤然笼罩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冷酷锐利,似狼般嗜血狠戾,恐怖之极。
杨兮若惊恐地脸色发青,连退三步,心跳如鼓:“你”
这绝对不是那个懦弱到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废物!
掉了一回悬崖,贱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怂货!”萧云浅看她吓成这样,鄙夷地哼一声,从她面前施施然过去。
杨兮若的双手攥了又攥,到底还是忍住撕她脸的冲动。
跟这贱人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要寻个好机会
陈氏头脸烫伤严重,眼睛更是睁不开,痛彻心扉。
杨兮若只好找管家去请大夫来给陈氏看看,并谎称陈氏是小心摔倒在开水锅上,才烫成这样。
大夫来一看,连连咂舌,开了些治烫伤的药,收了诊金就离开了。
陈氏用了药,也是收效甚微,一边痛的呻吟一边怒骂:“萧云浅那贱人啊我不能饶了她!兮若,你怎么不去找将军,扒了那小贱人的皮!啊疼”
太疼了,她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疼!
杨兮若没好气地说:“疼也是你自找的!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对萧云浅动手!”
“唉哟你这没良心的,怎么这么说我!我还不是为了你”陈氏又疼又憋屈,想嚎啕大哭,眼睛坏掉了,眼泪都流不出来。
“你就是蠢!难道没发现萧云浅跟以前不一样了吗,冒冒失失动手,不但没成,还让她抓到把柄,现在情形对我非常不利,你知不知道!”杨兮若越想越担心,骂的就越狠。
她刚看到陈氏烫成这样,吓的不轻,也很心疼。
可想想眼下这局面,这会儿她就只剩生气了。
“都是那小贱人就不能让她活趁着将军还没信她,赶紧弄死她,唉哟”陈氏一边发狠,一边痛不欲生。
杨兮若没言语,眼里闪着狠光。
“啊我的脸不行,大夫的药不管用,兮若,你快想想办法给我治脸,我不能这样”陈氏嚎哭着。
疼就不说了,以后女儿成了秦王妃,她就是秦王的岳母,是要跟京城的贵夫人们打交道的,毁了容怎么行!
“我能有什么办法!”杨兮若不胜烦躁,“我又不是大夫!”
“你去请医术高明的大夫啊!难道你不管我了!”陈氏又气又急,“昨天不是才听将军说,请那个什么谷神医的来吗,正好,让那神医也给我治治!”
杨兮若眸光一闪:“冥谷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