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蕭臣是皇上的兒子,可太子跟三皇子誰不是呢?
唯一不同的是,蕭臣是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
你說巧不巧!
見蕭臣瞪眼過來,玉布衣挺起胸脯,「請把你的眼神收一收,在你之前,還沒誰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的印章在本王手裡。」蕭臣以為,像是玉布衣這種人威逼利誘總比談感情來的有效果。
玉布衣立時縮回到座位上,像是忘了的樣子,「我上次沒有拿回來?」
「你還指望本王到黃泉界給你買羽針怎麼可能拿回去。」蕭臣挑動眉梢,「羽針不買了?」
玉布衣下意識抬手捏住左側耳垂,目光在金屋游移一圈之後回到蕭臣身上,「本食神剛才……是不是有點兒囂張了?」
「沒有,很好。」蕭臣對於知錯能改的人一向寬容。
玉布衣承認,他這輩子想要擺脫掉蕭臣也只有去死了,「你打算怎麼救七時?」
「七時沒有殺人,就一定有真兇。」蕭臣冷靜開口。
玉布衣也知道有真兇,「問題是誰能查出來。」
「郁璽良。」
西市,靖坊。
淵荷對於蘇玄璟的到來十分驚詫。
哪怕他自詡方外之人,氣度跟胸襟不比常人亦沒可能與敵為伍。
他亦不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邁進太子府的門檻。
「晚輩蘇玄璟拜見淵荷居士。」
翩翩少年,溫潤如玉。
蘇玄璟進來時淵荷正盤膝坐在通炕上品茶,縱詫異,神色卻是平靜,「蘇公子坐。」
「一錢雀舌蕊,四萬春樹芽。」
蘇玄璟坐到通炕矮桌前,眉眼間帶著恭敬,「瑟瑟香塵瑟瑟泉,驚風驟雨起雲煙,晚輩依杯緣茶煙推算,居士所飲應該是七十年往上的雀舌蕊。」
淵荷右手盤珠,左手提壺斟滿茶杯推向蘇玄璟,「蘇公子好眼力。」
蘇玄璟雙手接過茶杯,「能飲居士一杯清茶,晚生此生無憾。」
淵荷打量蘇玄璟的時候,蘇玄璟亦看向眼前這位中年男子。
世人只道淵荷乃方外之人,凡脫俗,擁有的是大智慧。
可若真能脫俗,又在這紅塵里攪和什麼。
「蘇公子來,所為何事?」自蘇玄璟入門時淵荷便為其看過面相,天庭寬廣,地格圓潤,又是這般神貌清朗。
是大富貴的面相,榮可位極人臣。
只是蘇玄璟的面相中,隱隱有他參不透的玄機。
「居士既是問,晚輩便開門見山,靖坊案與太子府無關。」蘇玄璟肅然看向淵荷,一字一句道。
淵荷多半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本居士亦覺得太子府的門客,不至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