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情況對蘇玄璟而言,都不如意。
最如意,便是不沾。
偏偏這沾與不沾,不在蘇玄璟。
在她溫宛。
面對蘇玄璟眼中懇切,溫宛平靜抬眸,「不是我們,是蘇公子幫不了她。」
「溫縣主想幫?」蘇玄璟皺眉。
溫宛看著蘇玄璟的眼睛,生出幾分唾棄,「至少本縣主要進去看看,七時若殺人自有律法,若沒殺人,你我與她也算有些緣分,置之不理?」
蘇玄璟受不得溫宛眼中那份輕鄙,「縣主不知眼下時局,不知人心險惡,倘若七時殺申虎這件事是陰謀,背後針對的很有可能……會是御南侯府,是縣主你!蘇某攔你,是護你。」
針對的明明就是蕭堯跟太子,她便卷進去也不過是麻煩些。
換句話說,送死都沒資格!
溫宛沒說話,沉默片刻後慢慢抬頭看向蘇玄璟,神色堅定。
「紫玉,你在這裡等我。」
眼見溫宛走向地牢,蘇玄璟伸手去撈卻被紫玉擋住,「蘇公子心涼是蘇公子的事,我家姑娘沒那麼冷血。」
其實這件事,只要蘇玄璟不踏進地牢,想要把髒水潑到太子府門前也是艱難。
可溫宛賭蘇玄璟會跟進來。
他那骨子裡極度自卑的自尊心,斷容不得連紫玉都那樣看他。
更遑論今日不跟,蘇玄璟日後又有什麼臉面出現在自己面前。
溫宛從來不覺得蘇玄璟離開自己不能活。
但當下這個節骨眼兒他可得把自己守緊了,若自己一不小心嫁給三皇子亦或哪個能與太子並駕齊驅的皇子。
太子會頭疼,他也不會好過。
果真,在溫宛給地牢守門獄卒使銀子的時候,背後傳來腳步聲。
地牢,顧名思義,是從地下挖的牢房。
溫宛與蘇玄璟由著獄卒引領走下台階,立時有股腌臢難聞的味道撲入鼻息。
若說天牢尚且留有天窗可以漏下一點點陽光,地牢則是真正意義上的暗無天日。
溫宛與蘇玄璟行至盡頭時借壁燭螢火分明看到七時正蜷縮在牢房角落,青絲凌亂,臉上明顯有傷!
「本縣主跟蘇公子想保的人你們也敢動手?」溫宛怒瞪衙役,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寒厲斥責。
衙役急忙弓身,嚇的臉色發白,「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們這會兒記下了!」
背後蘇玄璟跟上來,溫宛點到即止,「把門打開!」
衙役得令,當即打開牢房鐵鎖且特別識相退下去。
「七時?」溫宛鑽進牢房,走向眼前這個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團,無助又弱小的姑娘。
那日靖坊初遇,她便知七時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