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來了。
這次溫宛沒帶酒,她用酒,壯了慫人的膽。
彼時戚沫曦把自己喝到桌子底下之後,溫宛與紫玉將她送回到平宣王府的馬車裡,隨後吩咐徐福駕車來無逸齋。
她便是這樣打算的,情勢緊迫,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郁璽良就說,為啥打從早上起來他右眼皮就瘋狂亂跳!
「學生溫宛,拜見夫子。」溫宛在別人面前都可以擺出不卑不亢的姿態,唯獨在郁璽良面前,絕對虔誠,絕對恭敬。
尤其她現在想請郁璽良出山,這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院門處,溫宛雙手握實高舉,又深深彎腰鞠躬到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看著溫宛撅在那裡不起來,郁璽良莫名有種他已飛升的錯覺。
郁璽良盯著溫宛,踏下階梯走到蕭臣旁邊,一臉懵逼,「她在幹什麼?」
默哀嗎?
蕭臣不知道。
就在蕭臣想要走過去的時候,溫宛突然起身,臉上放大出一個無比誇張的笑容,兩排牙齒在陽光下宛如貝殼一樣雪白。
郁璽良跟蕭臣皆朝後聳肩!
「魏王……」酒意上來,溫宛走路略有輕晃。
她本意也想問候蕭臣,可想到昨日已經把話挑的那麼明白。
你既嫌棄,我便不惹你嫌棄了罷!
「學生給夫子磕頭!」溫宛來時酒意還沒有那麼濃,她把來時想與郁璽良說的話來回來去背了兩遍不止,可剛剛與戚沫曦喝的酒後勁太猛,醉意不知不覺攀升,如今已經攀到腦子。
哎我去!
郁璽良嚇的慌張後退,幸而蕭臣將其扶穩。
酒氣入鼻,蕭臣皺眉,「溫縣主喝酒了?」
「少許……」溫宛下意識避開蕭臣,視線重落在郁璽良身上,「學生知夫子忌酒,特意帶了……魚!夫子且嘗嘗這魚味道如何!」
溫宛恍惚中覺得石台上的魚是她從酒樓打包帶過來的。
見郁璽良沒有坐過來,溫宛上前去拉,「夫子坐。」
郁璽良沒躲開,硬是被溫宛拉到石凳上。
「夫子吃啊!」溫宛十分虔誠道。
郁璽良沒動,他就想問問溫宛是頂著多厚的臉皮才敢說這魚是她帶來的!
蕭臣則站在旁側,默聲凝視一身酒氣的溫宛,思緒翻湧。
該是多沉重的負擔,才會讓她借酒消愁。
蕭臣有些心疼,直戳心窩的那種……
溫宛看到郁璽良手裡攥的竹筷,一時情急拽過來,「學生給夫子夾一塊!」
魚肉被溫宛夾起來的瞬間,香氣撲鼻,尤其是其間夾雜的淡淡竹葉青的味道瞬間上頭,溫宛鬼使神差,竟然把本該送到郁璽良嘴裡魚肉,擱到自己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