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為何隱忍不發?
知是計?
不可能。
德妃沒有那樣深的城府,想不到更深一層。
一年一次千秋宴,德妃必會藉此機會給太子致命一擊,最主要,她那內室床底下藏著夾竹桃呢!
而且剛剛初柳的神情,分明就是要叫出來。
蘇玄璟難掩心中不能自持的震驚,搭在膝上的手無意中緊攥成拳。
這是他投誠太子獻的第一計!
他胸有成竹出現在葆中殿,太子已經在府里坐等。
箭在弦上,卻沒發?
為何沒發?
問題出在哪裡!
蘇玄璟有些慌,好在只是須臾,他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計謀失敗無疑,他若就此泄氣便是連亡羊補牢的機會都沒有。
接下來原本歡愉的依舊歡愉。
原本緊張的,多半失望。
宴席酉時開始,亥時結束。
期間早早離席的有穎沫跟羽諾郡主,妃嬪中的淳貴人坐在下席,離開時無人知曉。
蘇玄璟一直堅持到最後,直到德妃離開方才邁出葆中殿。
他恍然想到什麼,回頭看向溫宛的位子時,那裡早已空空如也。
這場原本在局中人眼裡該是好戲連台的一場千秋宴,就這麼平平淡淡的結束,著實出人意料……
皇宮,雲台殿。
三皇子蕭堯與德妃一同入殿,初柳緊緊跟隨。
入殿後,蕭堯看出母妃心有不悅,其實早在葆中殿時他便注意到母妃異樣,那時礙於人前他不方便多言,「母妃可是有煩心的事?」
德妃未語,一張臉冷如冰山坐在貴妃椅上,雙目陰冷,身體壓制不住心裡的火氣,胸口起伏劇烈。
這會兒初柳已然退了外面宮女,轉手將殿門闔緊。
「母妃……」
「是不是淵荷!」德妃猛然抬頭,美眸迸射冷厲寒光,「你跟淵荷都說了什麼?他都知道什麼!」
蕭堯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好好一場千秋宴,全都毀在你手裡!你知不知道母妃為了今晚的千秋宴準備多長時間?現在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