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太太和众人面色一变。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fǔfú)焕云霞,这是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遥想先祖们,铁骨铮铮,正气浩然。
荣禧堂广开言路,字字珠玑,可昭日月,才有了华服焕云霞,这荣禧堂,何时成了不能讲理的地方?!”
贾瑞的声音还在绕梁回荡,众人一脸震惊打量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
……
“还有,听闻大乾太祖皇帝选妃,所问是天下什么最大?二嫂子知道什么最大吗?”
西凤阁的几个丫头听了也在沉思中。
“既是天子选妃,定为夫君最大!”宝钗思索间,清脆的声音如珠落玉盘。
“这有何难?”宝玉趴在炕上,轻蔑道,“所谓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既然是天子问,便是天子最大!”
“我觉得不对,要结合瑞大哥提问的用意!
世界上最广阔的是大海,比大海更高远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人的胸怀!
他是想说,人的心胸最大。”
黛玉泉水叮咚的声音,又如春风化思雨一般,清风扑面,沁人心脾。
话音落下,便传来了贾瑞的声音。
“依二嫂子的智商,定会说‘天子最大’、‘父亲最大’或者‘丈夫最大’,对吗?”
王熙凤呼扇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分明写着“难道不是吗?”
但明显觉得是个坑!
“是年,太祖并不满意这几个答案,知道胜出之人说的什么吗?”
正确答案是‘道理最大’!”
隔间的小丫头们纷纷眼神一亮,点头称是。
。。。。。。
“如今,我们站在太祖皇帝御赐牌匾下,尔等无视太祖遗训,居然不让我讲道理……
你们是不是太膨胀了?!
你们……想干什么?”
贾瑞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般炸的众人脑瓜子嗡嗡作响,老太太惊得在凳子上瘫软。
就差点说,你们想造反?!
既然以势压人,贾瑞便搬出如山的大势,尽管偷换了概念!
“天祥(字),过了。这里是议事厅,正是讲理之处!”
几个呼吸后,贾政回过神来,从心底上是极为赞同贾瑞的暴力教育,又不伤筋骨,但又拧不过母亲,硬着头皮道,“你鞭挞几个小辈,可有依据?!”
“今日,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置几人,堂堂正正,并有诸多人见证。”
贾瑞目光扫过猥琐偷乐的贾环,还有小脸紧绷严肃庄重的小夫子贾兰,“环哥儿,你把学堂生之事给诸位长辈说一遍,贾兰也全程见证做补充。”
“小孩子的话岂能作数?!”凤姐儿不满的嘀咕道。
“正所谓童言无忌,没有你那么多心眼子,所以他们才不会说假话!”贾瑞对凤姐儿鄙夷道。
贾环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注,内心颇为兴奋激动,尽管紧张,说起话来倒也伶牙俐齿。
“金荣揭宝二哥、秦钟、怜香、玉爱几人,在学堂贴烧饼……”
说到此,故意停顿了一番,似乎在人群中找贾宝玉,却见父亲贾政等人面色阴沉如水,心中大乐。
可卿垂下瑧,脸颊烫,目光不知何时变得粘稠起来,不时的在贾瑞身上丝丝缠绕。
而隔壁的三春及黛玉一脸好奇,探春忍不住问道:“什么是贴烧饼?!”
几女只有宝钗年龄稍大,豆蔻年华,听到此问,如银盆的玉容顿时如红霞重重浸染,跺脚道:“啐,我也不知!问你们宝哥哥!”
“没想到爱哥哥爱吃烧饼?!”小惜春换牙的年龄,吐字漏风。
宝玉原本是趴着的,此刻面红耳赤,抱着脑袋恨不得钻进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