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顯示出他家底殷實,氣度不凡。
妃令瞧著他,簡直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做了什麼事有失身份,叫郎君小瞧了去。
這般耀眼的人再佐以文采斐然,品性謙和的特質,簡直是個完人。
安執白對著宜都謙和的笑,二人也久未曾見面了,宜都想著或許他一早認不出自己的模樣了。妃令同她,她們這對表姊妹長得有些相像,或許他會混著也不一定。
未想到這人是個火眼金睛的,只視線掃到自己身上罷了,似乎便再未曾移開了。
罷了,是她多心。
可她不願就此服輸,趁人不注意給妃令使個眼色,眾人倒真是皆未察覺。
「執白阿兄不認得我了,怎麼盯著旁人瞧?」
妃令挺著小身板向前一步,將手向後一伸,回捏了捏宜都的指尖。
安執白叫這話問得一時有些錯愕,「這——」
幾個長輩一下子都反應過來,也不知這姊妹倆又在玩什麼把戲。
「怎麼,我同從前長得不相像了?」
安執白瞧著面前的小娘子挑著眉,伶牙俐齒倒確實同小時候的戚雲枝如出一轍,機靈又調皮,誰也拿她沒法子。
細細看去,甚至身前這位小娘子,眉頭上是帶著那一點朱紅的小痣能以做辨認的,另一個默不作聲,還被自己下意識「認錯」的娘子眉上卻沒有。
眾人也不戳破,端瞧著他要如何應對。
「宜都,這是你的小妹不成,同你倒真有三分相像。」
宜都偏頭瞧他,他竟這般聰穎,連這樣的偽裝竟也騙不過他去。
妃令同她面面相覷,兩人手拉手站成一排,宜都仍舊有些不服氣他猜中了,語氣之中帶著嬌嗔,「你再瞧瞧,可不許瞎猜,我是甘家的小女甘妃令,不是戚雲枝,戚雲枝是眉峰上有小痣的,你怎能認錯呢?」
雲枝指了指妃令眉峰上殷紅的痣,她明明已經將自己臉上的遮了去呀。
安執白笑而不語,卻不願意解釋其中緣由。
戚如敏見女兒鬧夠了,便將兩個小娘子具都攬進懷裡,「你執白阿兄勞累了一整日,下午遇上中軍,在官道上盤查半晌,你兩個鬼丫頭莫在同他玩笑了。」
宜都這才作罷,以甜酒向安執白賠罪一杯,「執白阿兄好眼力,竟死活不進我同妃令的圈套,雖然實在叫我惱火,可我願賭服輸,吃了這杯,你可不許記恨我。」
妃令也學著她的模樣,「執白阿兄,我也敬你。」
「甘家妹妹,在下失敬了。」
「不失敬不失敬,是我跟雲枝阿姊先調皮的。」
安執白只管瞧著兩人溫柔的笑。
兩個小娘子也互敬一盅,杯沿撞出「磕托」一聲脆響,大人們這才慢慢同他聊起今日怎的遇上中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