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子不是我,哪裡知曉我的苦楚。」
梅染倒還想勸她幾句,又生生壓抑了自己?情緒。
她看在眼裡,卻仿佛再沒了討論此事?的力氣,擺擺手叫梅染出去,「我累了,梅娘子也安置吧。」
雲枝只等著她出了門,躺去了一旁迅分析起今日的收穫來。
梁王確然是同京中有聯絡,京里的官員可實在不少,若要能在宮中有些能力的,恐怕便只剩下先帝特地選來得幾位顧命大?臣。
再細想下去,恐怕只吏部那位譚侍郎同阿兄的關係最為緊張,或許有此動機。可要說讓梁王用兵力來換,譚侍郎真能叫梁王如此誠心合作?,連雲枝都是不信的。
譚家縱然財大?氣粗,可權勢地位實在還說不響嘴,他們也沒這個膽量,膽敢同亂臣賊子明目張胆的合作?。
又會是誰,能將這所有條件一一滿足,還將自己?也卷進這場棋局之?中。
她思索再三,竟覺得好似只阿兄能夠說得通,這等權勢隻手遮天能得梁王絕對信任之?人,除了獨孤及信乾朝哪裡還能尋得出第二個。
這結論簡直叫她不由發笑。
可她真是有些想念他了。
第94章
雲枝這邊還未理出頭緒,梅染卻拿著書信交與雲枝。
「是戚大人親筆所書,雲娘子應當能?認得出自己阿爺的字跡。」
雲枝連忙將那書信奪了,展信仔細讀來。
梁王確實未曾欺騙她,他同阿娘已經知曉自己是被梁王所劫。
信中草草交代了府上?近況,又說阿兄因自己失去消息,剛開?始時,暗中動用南淳府軍搜尋,同官家的關係越發緊張,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亦不誇張。如今又私自帶兵圍剿梁王,雙方交鋒激烈,死傷慘重,京中百姓怨聲載道。
雲枝看著信件越發急躁起來,阿兄那樣?的脾氣,定?然是不尋到自己不肯罷休,如今她被困在臨南,他卻依舊北上?討伐梁王,搞得民憤人怨,簡直是置他自己前途於不顧。
雲枝思來想去不得坐以待斃,「梅染,可否為我同戚府送上?一份信件。」
出乎雲枝預料,她想也未想便說可以。
「只是雲娘子心中要有數,我們是要提前過目的。」
這會?兒哪裡還顧得這些?,只要能?同京中聯絡,怎樣?都好?。
雲枝腦袋熱成一團,顧著要阿爺先去勸解阿兄冷靜,還要暗暗透露自己所處方位,這絕非是件簡單之事。她小心提醒阿爺,郡公府前些?日子遭查抄,阿兄心痛難當,尤其心痛郡公遭遇,故而自己失蹤之後情緒便越發不好?,如今她還不知?何時能?再回去,阿爺要常去照看郡公才好?。
走筆龍蛇,幾乎一氣呵成。
梅染看過之後倒也不曾發覺異常,得了雲枝之令,要著人快馬加鞭送去京城。
這裡諸事都順遂,反倒叫雲枝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他們倒真是放心自己,哪怕是查驗過的書信,自己未必沒有辦法將方位融進內容之中,為何敢如此?冒險?
難不成真是梁王向自己示好?的意思。
這般行事,雲枝只覺自己距離自由進出此?地?不算遠了。
足有十幾日,雲枝再未見過梁王。到底是京城距離此?處遙遠,他果真是出門遠行,想要顧及自己這邊也實在有些?難度。
雲枝問了梅染那書信可曾送到,她倒是比平常更開?懷的回應,「已送到了,雲娘子不必擔心。」
「我阿爺可有回信?」
梅染卻搖頭,「似乎未曾有回信的消息,娘子莫急,殿下肯叫你同家中書信,定?不會?只給這一次機會?。」
雲枝心中那陣別?扭的情緒依舊不曾散去,梁王此?事做得處處透露出詭異來。
若是家中真的接到自己書信,這會?兒應當能?有所動作了才對。只要阿兄看了定?然會?覺察其中問題,他同郡公之間?勢如水火,對郡公府之人也無半分憐憫之心,如何會?因郡公之時難過鬱郁。
難不成是自己所書不夠清晰明了,阿兄並不能?察覺其中蘊含的「郡公府有異」的關鍵。她內心忐忑非常,或許真是自己將「臨南」二字隱藏的太過深了些?,連阿兄都不能?發現自己的意圖。
梅染看她愁容一日賽過一日,好?似又有旁的事情,到底還是叫雲枝發覺她欲說還休的姿態。
「梅娘子有事,盡都可以說來。」
「娘子發覺了。」
娘子們心思細膩,只要不是瞎子,哪個看不出梅染還有話要說。
她咽了咽口水,「是大都督,有意要聘娘子的表妹甘妃令為妻,二人似乎走到了一處。」
雲枝叫這話砸得頭暈眼花,「絕不會?,阿兄和妃令不是這般行事之人。」
「是,許是外人胡說,事實並非如此?罷。」
梅染像是怕繼續刺激到雲枝一般,胡亂又解釋一句便逃出門去。
雲枝腦中亂作一團,她離開?前還同妃令說起婚事,那程家的大娘子叫她一頓奚落,妃令是個知?情識的,萬不會?同阿兄扯到一起。
梅染定?在欺她!
臨南這地?界到底不算太大,大都督獨孤氏停妻另娶,此?等?艷聞卻掀起了軒然大波。雲枝只去附近佛寺禮佛罷了,卻也能?聽到香客們不時發出幾聲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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