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道理!戚雲枝做事便是這樣的,我可以做,旁人不能過問!」
這一句氣吞山河,簡直把戚大學士完全鎮住。
好得很,小娘子不講理起來,阿爺的面子也是可以不給的,「執白阿兄不過剛剛進京,那些個天潢貴胄們自視甚高,哪裡會注意他這麼個微不足道的舉子。」
戚如敏心中嘆息,卻不同意雲枝這番言論,「執白,府試之時便露鋒芒,這樣的人才,二王和三王怎麼可能錯過。」
宜都叫阿爺這話說服,也琢磨了起來,「那……」
「你小孩子一個,哪裡知道武都王府,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送信進去的……」
「且,執白進京當日受五王中軍盤查,那可是耽誤了半日才到了咱們府上,你可還記得?」
這事發生並不算太久,宜都自然記得。
宜都湊到阿爺身邊,撐著下巴玩起一旁的鎮紙,「阿爺會生氣麼,執白阿兄同『他們』有來往。」
這「他們」,可就不單單指五王與二王二人了,相比政敵天然的對立,自己最為器重的弟子背叛師門,似乎才是叫戚如敏恨之不可原諒的根本原因。
「宜都,你須知道,天下沒有兩全事。」
那答案不言而喻。
阿爺眼中可容不得沙子,安執白在某些事情上同阿爺其實有些相似。兩人都如出一轍的較真和認死理,一是一,二便是二,沒有糊弄過去的道理,官家來了也需照章辦事。
宜都並不意外阿爺這般答覆,不過仍舊失落。執白阿兄這樣好的人,日後若是歸到那邊的陣營,如獨孤及信一般同戚府再無可能往來,那可著實叫人難過。
「我曉得了。」
深秋一過,初冬如約,甘將軍先行回了駐地,剩下娘子和妃令繼續留在戚府上。大娘子姊妹兩個,在京中有個親近的表姐妹,她家的小女兒要出嫁,二人便跟著一起忙前忙後。
這日得了空,兩家的女眷一道去高台山上的觀中祈福,也是為即將出嫁的小娘子求個平安,望她平安順遂夫妻和睦。
妃令瞧著山上到處冰凌,奇的左右張望,「這樹上掛著的東西是什麼,瓊枝似的,在山下可不曾見過。」
「是霧凇。」
兩人擠在馬車窗口一起朝外看,「山前山後的溫差有些大,靠江那面溫暖濕潤,背江那面有西旗來得寒流,一冷一熱便成了這樣。」
妃令在心中驚嘆,宜都阿姊知道的東西可真不少,「西旗是什麼地方,又緣何會這般寒冷?」
「西旗有這世上最好的馬匹,是個神秘又野性之地。至於為何寒冷,似乎是太陽冬日裡向南偏移,西旗最西北處那片低洼地便越發寒冷,冬天裡呵氣成冰,最神奇的是那裡居然也有人生存著,並非想像之中的寸草不生……」
「姨夫博文廣知,給阿姊說了這麼些有的事,真好真好。」
妃令正拍手稱讚,宜都卻調皮地眨眨眼,「並非是我阿爺教給我的,是四哥偷偷隨著舅舅到那邊去看過,回來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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