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了女帝。
他扣着她的手腕,在她的挣扎下,把她按在了地上。他带血的手去掐她的脖子,却又不受控制地扯散了她的外衫。
喘息愈急,记忆与眼前雪肌玉骨相交映,他缓缓抬眼,蜷缩在一侧的少女被吵醒,睁开清亮的眸,安静地和他对视。
她身上还没有整理,他流血的双手在她身上留下了斑驳凌乱的证据,殷红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凄惨,凌乱。
又甚美。
张瑾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那张冷峻的脸紧紧绷着,犹如不可击碎的坚冰,但他披而坐,敞露着坚实的胸膛,再做出这副禁欲无情的样子,就显得甚为可笑。
没有朝堂上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静静瞧他片刻,很平静地开口“看来卿的定力并不怎么样。”张瑾冷道陛下算计臣,算计得开心么。
算计
她嗓音骤软,很是无辜地说“明明是别人算计朕,朕只是不想再第二次被算计又无力反抗,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只有这样,张相才不会与他们串通一气,对朕的遭遇冷眼旁观了罢
她的语气很委屈。
她又说“昨夜,朕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就像是在说“我一个弱女子,被你们联起手来三番四次地欺负,昨夜你虽中了药,但被你欺负的可是我”。
她好像很可怜一般。
但张瑾内心无比清晰地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天子,算计得很缜密,她能提前布
局引他入宫,就说
明她完全有机会不被下药,但是她偏偏就要只身进那困局,把他也一起拖下水。
他彻底失策。他聪明一世,输在一时轻敌。
张瑾后脑抽痛,去拾地上自己贴身的单衣,却摸到一手冰冷黏腻,动作滞了一下,紧紧抿住唇。她见他穿衣,说“帮朕拿一下抱腹。”
张瑾
张瑾不认得女子衣物,压抑着心口汹涌的情绪,勉强问哪件
你右手边那件青色的。
他拾起此物,给她。
她的身子被外裳紧紧裹着,伸出一只手臂接时,露出一片莹白之色。他却偏着头,没有看。
“陛下还有羞耻心么。”他禁不住冷笑。
她反问“那你呢你有吗你把朕从椅子里拖到地上时,就像一只了情的公狗,丑态毕露。
她还敢激怒他。
张瑾手猛地一攥,指骨咔咔作响,几乎从齿缝里蹦出二字,“姜青姝。”
瞧瞧。
都气得直呼大名了。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阿奚”
“你对得起他么。”
“那你,对得起他么”
她感觉到他沉默,笑了一声,说朕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朕是帝王。
“而你”
她安然自若地背过身去,双手绕在身后,去系抱腹的带子,淡淡道“昨夜,是朕幸了你。”
帝王,临幸多少个男人,都无所谓。被她临幸,才是他们的荣幸。
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想进她的后宫,爬她的龙床,妄图怀她的储君,却都是痴心妄想。
譬如谢安韫,身居尚书之位。却连触碰她都不配。
少女乌散着,露出窄肩细腰,挺直的背白皙无暇,像一块会光的冷玉。
这样坦然直接,反而令心生低俗之念的魑魅魍魉自惭形秽,而不敢直视。张瑾终于回头,直视她的脊背。
任何输局,都
是从畏惧开始的,他绝不受她挟制,越不敢看,越不敢面对,越是懦弱者的做法,越是赢不了她。
他企图平静又冷漠地审视她,但看久了,脑子里又勾起昨夜细碎的绮念。
是药效。
一定是。
他闭了闭眼,转身去穿衣。
那些黏腻的衣服被他勉强穿在身上,他整理冠,又恢复了那副孤傲冷漠的样子,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