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旭盯着苏冷清,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难道我的信都被你现了?一封没有送出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做得极其隐蔽,应该不会有人现才是。
苏冷清摇摇头:“当然没有。那些信确实都是先到我的手中,我只收下了你写给几个官员的信,至于你写给舅舅一家的信,我看了后,都感动的险些流泪。若是你把这份心思用来读书,也不至于这个年纪一点功名都没有。你放心,那封信我原封不动地给你送出去了。”
江知旭震惊又意外。
他写信给了几位平素与爹关系最好的官员,哭诉爹惨死是背后有人图财害命,把矛头都引向三妹,请他们看在与爹往日情分上,过来主持公道。到时他会与舅舅一家联手,他甚至已经伪造好证据,并且串通好了人证,务必将爹被杀害的事情推到三妹身上。
三妹千不该,万不该与那个杀人的周离来往密切,并且周离多次在公众场合对三妹说些越矩之话。
这些都让他的栽赃变得更有逻辑,如此完美的计划却在还未开始便结束了。
他还以为今日那些官员都早已候在府中,只等他一声令下。未曾想到,他绞尽脑汁写出来的求救信根本没有送出去。
那么,三妹明明知道寄给舅舅一家的信是为了对付她的,为何还会将那封信寄出去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冷清讥讽的笑了笑:“你不是要见舅舅与表哥他们吗?我早就把他们安置好了,现在便带你过去见他们。”
她率先走出门,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提起江知旭跟在后面。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不走长廊,反而走在没有遮盖的院中小路。
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小雪,寒凉刺骨。
那两个护卫比江知旭还要高出一头,换到有积雪的路时,便将江知旭放下来拖拽。
江知旭受伤的腿在雪中拖破了皮,新伤叠上旧伤,痛得撕心裂肺,一会怒骂一会求饶。
苏冷清充耳不闻。她走的是府中小路。既不会被宾客现,也不会惊动到柳小娘与嫣月知升。
从她现江知旭老实地听她安排,一双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个不停时,她便知道这厮又要作妖了。
江知旭不仅想要江家,还想将她置于死地。
对待妹妹心狠至此,这样的人,她又何必再手下留情?
等到将江知旭带到舅舅一家所在的厢房时,江知旭的两腿早已经血肉模糊,痛叫哀鸣不断。
门一打开,舅妈先扑了过来。
“你这个贱蹄子,好大的狗胆!姐夫惨死,竟然最后才通知我们,我们一路赶来,却被你软禁在此,如今你竟然还将知旭折磨成这样。苍天啊,你开眼吧,看看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打个雷劈死她吧!”
有护卫抓住了她,舅妈靠近不了苏冷清,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耍赖。
她以前来江府,都是叶婉思带人盛情款待,江紫月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每次见到他们,江紫月都是低着头,小声打招呼。还经常被叶婉思与江黛月斥责。
没想到几个月不曾来,江府早已变了天。虽然之前江知旭的信已经告知他们,现在府中全是江紫月做主,可舅妈显然还未接受这个事实。
“住口!”苏冷清指着江知旭道:“我没那么多时间与你们啰嗦。你要是再吵吵嚷嚷,我便让你的腿与他一样。反正你儿子是个瘸子,侄子也是瘸子,再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她冷面厉色,眼带杀气。
舅妈吓得止住嘴,震惊的回望着她。上次叶辰岩回去时说江紫月变了好多,她还只当叶辰岩夸张,那样懦弱的庶女变化再大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此时她算是领教了,除了这张脸,江紫月整个人的气场与性格早已脱胎换骨,早已没有半点懦弱胆小的样子。
她的神色让舅妈相信,若她再继续撒泼,真有可能被江紫月打成瘸子。
瘸子两字刺痛了叶辰岩的心。
他上次从江府回去本就憋屈,这次听说江博安死了,他还很高兴不会再有人阻止他要纳江紫月为妾了。可现在江府的情况与他料想得完全不同,江紫月变得更好看了,也更让他无法把控了。
“表妹,你这是何意?知旭哥哥是你的哥哥,你哪怕接管了江家,也不能如此虐待他。你先放我们出去,莫要耽误了姑父下葬的时辰。”
舅舅点头附和道:“今天这个场合,必须让我姐送姐夫最后一程。你年轻,办事有疏忽,我已经找人去放她出来了。姐夫不幸离世,你们应当同心协力,共同掌管好江家才是。”
他们还做着美梦,还以为江知旭请的救兵与叶婉思能来。
苏冷清笑道:“舅舅倒真有心了。不过就你派去的那两个小喽啰,怎么对付得了我爹专门指派的高手护卫?那两个小喽啰我已经给你们送回去了,下次派人做事,至少派个有功夫的,脑子机灵点的哦。”
舅舅还以为关押叶婉思的别院只有嬷嬷看守,便派了两个下人过去,一个吸引嬷嬷注意,一个趁机将叶婉思放出来。
根本未想到江博安会将原配夫人当犯人一般,用了六个有功夫的护卫轮班守候。他们两个下人一靠近便被现了,被暴打一顿扔了出来。
江知旭痛苦的道:“我爹那些当官的朋友也不会来帮助我了,她将我寄出去的信给拦下了。”
舅舅舅妈这才知道,所有能扳倒江紫月的人和事,都已经被江紫月给解决了。
他们已经翻不了盘。
舅舅精明的眸光在苏冷清与江知旭身上扫过,随即笑着道。
“紫月,舅舅与舅妈并没有得罪过你。我们只是来参与我姐夫的葬礼,你与知旭的纠葛我们也不参与。往后舅舅家的生意,还希望紫月能多帮点忙。舅舅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话肯定一句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