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见王晴汐似乎知道些什么,问道:“晴汐,你知道这个竹庄?”
王晴汐收了收哭意,清嗓回道:“只是听说,那是个很神秘的庄子,从不与外界交往,也不知是何来历,每过一段时间,就有马车进进出出,曾有过几个江湖客好奇探进去,有的一去不返,出来的没过多久也都消失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里。”
祁慕晗细细的品着王晴汐的话,眉头一锁,此地定然有更大的秘密,与药人之事脱不了关系。
得知线索,此时祁慕显得有些焦急,想着要快些取到解药才好,“谅它是魔窟还是地狱,小爷我这就去探它一探!”
说罢,祁慕晗与曾婉道别,伸手拽着王晴汐的衣袖,径直出了地牢,离开曾家。
一骑掠影踏尘而去,独留王晴汐一人于城门处眺望。
此去凶险未知,祁慕晗并没有带上王晴汐同往,而王晴汐也默契的并没有纠缠,生怕给祁慕晗添累。
掠影脚程奇快,半日的光景便到了沔阳地界,打探下知晓了竹庄的具体位置,未做犹豫,直奔而去。
这初春的季节,冷风肆意是常态,掠影顶着远处刮来的劲风没有一丝的迟步或是闪躲,不愧是邪琅天顶好的骏马,似是越难行越是起劲儿。
掠影背上的祁慕晗可就没这般好过,随风刮来一股难闻的气味惹得他频频轻咳,这味道焦糊中带了些许的恶臭,难闻的紧。
越是走的近些,空气越是灼热,更似盛夏的烈日炙烤。祁慕晗已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更加快了度,策马狂奔。
转眼的功夫,祁慕晗果然看到了他预想的画面,山脚下一处平坦的位置坐落了一座很大的宅院,此时通红的火光将整个宅院包裹着,火光冲天,像是被吞噬了一般。庄外依山而建一处马厩车棚倒是完好,却是空空无马。
一切生的诡异,祁慕晗也不敢贸然的靠近这大火弥漫,只得在不远处的树下,静静地看着,眼睁睁等着这竹庄消灭殆尽。
夜幕已深,祁慕晗从瞌睡中醒来,定睛一瞧,眼前已是一片废墟。
祁慕晗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板,只听嘎吱一声,门板碎裂成块砸落在地,再进一些,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鼻而来,余温犹在,祁慕晗用袖子挡住了口鼻,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四周漆黑,看不到一块完整的东西,屋顶的残瓦咔咔作响,伴着烧焦的窗棂挤出的怪异风声,整个气氛变得有些渗人。
祁慕晗小心的翻找着,期待着能有些线索。
这庄子很大,看着横七竖八的梁柱和散落的残木家具,也能想象得出原本也是阁楼林立,装饰讲究。
走的深些,周围的物件烧的更为严重,都辨不清原本是个什么东西,满地的残渣,空气中弥漫着飞灰,多待一刻都难受得紧。
突然,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悄然而至,祁慕晗顿觉脊背凉,缓缓将右手放于腰间,紧紧握住落樱剑柄。
祁慕晗不敢怠慢,瞬时牙根一紧,转身便是一劈。
这一劈力道用了五分,重重的扛上了对方的兵器,祁慕晗眨了眨眼睛,借着月光仔细一瞧,这相杠的武器,居然是孤雀剑。
祁慕晗大喜,高声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祁禾衣收起孤雀剑,前了一步走进月光下,祁慕晗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我办完事回到江陵,听说了咱们祁二公子的英雄事迹,好个威风!遇到王姑娘才得知你独自来此,便跟来了。”
祁慕晗也不谦虚,得意道:“小爷我现在可是名声在外,师姐,回到邪琅天,说不定你还能借着随我出来之由,威风一下,哈哈。”
“你呀,还是没个正经!”
祁禾衣环顾四周,问道:“王姑娘已跟我说了情况,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祁慕晗踢飞了一旁的烂木头,失落道:“这里都烧成这样了,哪里还有线索。”
轰隆……
烂木头飞砸在一处石柱上,瞬时地面出一声巨响,一块地石缓缓挪开,出现了一个延伸向下的石阶。
这一脚可是踢出了一个大惊喜,二人面面相觑,顿燃希望,二话没说便一前一后走了下去。
这下面远不如上边,空气更是稀薄,火折子刚燃即灭,只能摸着黑往下走。
几十步的功夫,已无石阶可下,显然已经到了这密室的深处。
突现一面石墙,祁禾衣附耳敲击,声音清脆,断定此石墙内定是另有乾坤,于是二人四下寻找机关。
许久,祁禾衣不知触碰了什么,石墙翻转漏出一条一人宽的小道儿,二人随即继续前行。
这里漆黑一片,完全没有一点儿光亮,祁慕晗扶着墙,摸索了许久,才在墙上摸到一个类似灯盏的东西,于是拿出火折子试了一下。
好在刚刚这密室出口大敞,使得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缓和,这灯盏才得以顺利的点燃。
一盏,两盏,待祁慕晗将所有的灯盏全部引燃,整个地方被照得通亮。
这里的样子和曾家很像,有关人的铁笼,有满地的斑斑血迹。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散落的铁器,也没有药缸,更让祁慕晗感到奇怪的是,进来这么久没有闻到一丝的药味。
这间地牢被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任凭祁慕晗和祁禾衣二人仔细的翻找也一无所获,只得作罢。
解药没有找到,线索也未寻着,临走之际,祁慕晗并不死心,于是和祁禾衣逐个房间逛了起来,终于在东侧的一间房内现了一件未烧尽的衣服。
乍看之下这衣服没什么特别,只是瞧着这衣服上绣的图样似是不寻常,虽只剩残缺的一小部分,也算是个线索。
二人策马回到麒云居时天已朦胧,随即各自回房休息。
这一夜可是累坏了,解药没有找到,祁慕晗只希望那三个药人能再挺些时间,躺在床上拿着残布,看着,想着,渐渐地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