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传来微微的疼痛,秦秒忍不住“嘶”了一声。
程越的动作迟疑了半秒,问她:“疼?”
秦妙点头:“差不多得了,实在不行用清水冲一下,怪麻烦的。”
程越像是没听见一样,重新低下头:“疼就忍着。”
秦妙:“……”
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比刚刚居然更温柔了点。
从秦妙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微微垂下的睫毛。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样子,这也太好看了吧,上辈子得做了多少好事,积多少德啊?
等膝盖的伤口消好了毒,脚腕上喷了创伤药,程越才稍微放下心来,说:“腿别乱动,先晾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秦妙点头:“好。”
程越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贴在耳边。
秦妙异常乖巧,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等他。
“喂?”电话那边传来焦急的男声,“马上就要比赛了,你去哪儿了?”
“我在医务室。”程越说。
“你受伤了?”
程越没正面回答问题,说:“剩下的比赛我可能去不了,咱们班不还有别人呢吗,剩下的就靠他们吧。”
“他们哪有你厉害?”男生赶紧道,“你伤的严不严重,用不用我们去看你?”
程越:“不用那么麻烦,你管好现场就行了。”
“行。”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男生似乎很忙,飞快的说了几句,迅挂了电话。
秦妙看没事情了,这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解释?”
明明受伤的另有其人好不好?
程越:“如果我解释,他肯定非要拉我上场不可。我走了,你怎么办?”
这家伙是在担心她吗?
秦妙认真的说:“陶关琳一会儿就来接我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实在是太小看她了!
程越:“既然是我把你送到这里的,自然应该由我负责,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还得麻烦我?”
秦妙:“……”
哼,冷漠,无情,说一句关心她就这么难吗?
“既然这样,你看什么这样匆忙的把我送过来?”秦妙一脸不服气,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小声的说,“当时那么多人呢,也不知道是谁跑第一个。”
虽然这么讲好像有点不知好歹,但秦妙就是忍不住想刺激刺激他。
什么怕麻烦,明明就是紧张她。越是这样淡漠冷感的人,秦妙越是想让他露出破绽来。他对别人不温柔她不知道,可刚刚给她抹药的时候,分明就一副很在意她的样子好不好?
程越:“如果我不把你送过来,你等着谁送你过来?”
秦妙:“这不是重点。”
“那你来告诉我什么是重点。”程越将手机放在床上,态度极其认真。
秦妙觉得他们两个不是在吵架,而是在讨论什么重大的政治问题。
“你明明就不是怕麻烦,是担心我,”秦妙笃定的说,“你不承认我也知道。”
“我没有不承认,”程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忽然笑了,双手交叉,道,“我的确挺在意你的。”
秦妙咬了咬脸颊,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等等,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虽、虽然当程越承认的时候,她心底里的确多了一丝莫名的喜悦,但那也说明不了任何东西啊。
“你为什么对这个这么在意,希望我担心你吗?”程越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指,“男女有别,难道你对我起了什么心思?”
他眼瞳幽深,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心思?
什么心思?
秦妙脸颊烫,说:“你想多了,我只不过在好心的纠正你而已,”她语飞快,摆摆手,“我们怎么忽然聊这个了,没头没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