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忱主动去抱他,脑袋埋进怀里,哭着说:“哥哥,我不想再当傻子了。”
“我不想他们伤害你!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能像任何人一样有着属于十八岁的青春,十八岁的高考。”
是啊!他今年才十八岁,那是一个多么好的年纪啊!
十八岁的他可以像风一样放肆不羁,能穿运动服在篮球场尽情地打篮球,能骑喜欢的车去流浪。然后每次回来弄得满头大汗就会有人给他递水,他随意撩开头坐在树下乘凉,听音乐,看书……
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学,成为别人眼中的触不可及的优秀者。
可是……
迟川动了,抱着辛忱的手攥得很紧,头埋进他的肩颈里。过了很久,捧着他的脸轻轻擦拭掉晶莹泪珠。
小心翼翼的,怕伤着弄疼他,只是他太笨了怎么都擦不完。
“不是的,我知道的……”迟川嗓子哭哑了,手臂颤抖,一个劲地帮辛忱擦眼泪:“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不要否认自己好不好?!你不是傻子,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先爱上的你!
是我先犯的罪!是我先动的心!
只是我没有勇气告诉你!
从小到大迟川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不会去说自己小时候的事,也从不会去说叶铭云的事,只是默默地挖出深坑把那些事情埋在心底。
他以为只要自己挖得深、埋得紧就就不会被人知道,就不会伤害到他爱的人。
但是他错了,纸永远包不住火,秘密总会被人撕开。
最后迟川被埋葬在其中越来越胆怯,什么都不敢做,直到那些事一点点消磨殆尽他的勇气。
他配不上辛忱!也不配爱他!
迟大海干了很多腌臜事,每一件都和他有关。他掉进满是大粪的深渊里任自己怎么爬都爬不出来,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越挣扎就越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脏东西一点点弄到别人身上。
后来,他学会与人隔绝,把一切都往外推,甚至无情地推开他最爱的人。
雨还在下越来越小,噼里啪啦地打在枝丫嫩叶上,暗黄的灯光散一地被雨水冲刷。此时没有表白时满天绽放的烟花,没有盈盈开放的鲜花,只有两个彼此相爱,相拥的人。
是,盛夏的大雨会来,世界皆会为此喧嚣,少年的爱将奏响雨夜的高潮。
“迟川,我心悦于你,臣服于你,我的喜欢彻底败给你”辛忱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说完,辛忱强势地勾住迟川的脖子迫使他弯下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柔和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心脏疯狂跳动,冲破彼此的枷锁,乱的毫无章法。
第一次这么肆虐,狭窄的公园林子里他们紧密相拥,体温流转彼此之间。
他踮起脚,他侧过头,缠绵地吻上去,肆虐席卷着高地,舌尖交织晕开温度,灼热的液体滚烫沾染嘴唇。
过了很久哭声止住,辛忱捧着迟川的脸颊,他弯下头抵在挺立的鼻尖上,热息蔓延,指腹轻柔拭去嘴边的唾沫。
“迟川哥哥,从始至终我都不在乎什么,我只在乎你,我爱你,喜欢你,想自私地占有你。我变得贪心不足,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想和你一起走向未来!”
我说我爱你是玫瑰会为你反复花开。所有,你无需顾及什么,大胆地往前走,我来做你的玫瑰,陪你走过荆棘与淤泥!
在迟川准备开口的时候唇间蓦然落上一个深深的吻。刹那间,那个吻便划破心里那道埋藏已久的铜墙铁壁。
他不再是哑巴,他也不再是瞎子。
迟川抬起手,温柔地把辛忱额前的头撩到后面去,低下头,抬起他的脸轻轻落下去,一点点舔舐他眼睛、鼻子,一路往下,最后落在微白的嘴唇上。
辛忱被弄得很累,这一切像做梦一样。反应过来眼泪又忍不住溜出来,艰涩地问:“哥哥,你是不是亲完我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想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我?”
迟川心里绞痛,心疼地吻掉小孩的眼泪,定了定神:“我的小少年,哥哥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哥哥爱你,不离开你。”
“骗子,你又骗我?”
“这次不骗你。”
“真的?”
“真的,哥哥答应你。”
辛忱又哭了,心里骂自己傻逼,怎么这么爱哭?
雨势渐小,公园里的人相拥而泣,许久未能分开,此刻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无声回荡着。
细雨吵闹,世界在为他们喧嚣,迟川抚摸着自己小孩的后背,手指陷进他头里——我爱你,甘愿沦为你的阶下囚,永远不离开你!
辛忱腿软浑身无力,迟川把他打横抱起来弯腰去亲他。眼睛猩红,无奈轻笑:“小傻子!你怎么比我还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