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咱们要抓的人在那儿!!”
警卫挥动警棍、气势汹汹地跑来。
可等察觉到沈晚晚面前的男人,竟双脚不听使唤地停下。
轮椅上的男人五官峻厉出挑,眉眼冷淡深邃,浑身的气场沉敛又危险。
男人不一言,只稍稍朝那群人睨了一眼。
一双眼眸折射出来的光像带着凛冽寒风,直透脊背。
“先、先生,”警卫们慌乱解释:“那女孩好像是我们医院的病人!”
雨幕细密,情况紧急,沈晚晚来不及看清那男人面孔,干脆抬眼就说:“你们认错了!我是这位……三爷的护工!”
“护工?”
警卫们满脸狐疑。
沈晚晚藏在背后的手不由得捏紧,她稳住语气,对向绵绵:“西蒙,sit!”
这是她从前教过绵绵的口令。
只见绵绵短促地‘汪!’了一声,两条后腿一收,肥墩墩的屁股往地上一坐,上身直挺挺的,竟然真的听话了!
这下不仅警员愣住,就连轮椅上的男人也缓慢地抬了下眼。
沈晚晚知道自己只骗的了一时,趁周围人没反应过来,立刻绕到男人的轮椅后。
“抱歉了先生!”
急促的话音落下,她推起男人的轮椅,飞快地朝旁边的车子跑——
男人的助理麻了!
被骗了!
他们三爷的护工都是男的,哪有这样漂亮的女护工??
刚要阻止,绵绵一口咬住他的裤腿,嘴里出呜咽的警告声。
沈晚晚趁机快从后排上车,冲向后视镜里一脸惊恐的司机:“麻烦开去xx路皇席大酒店,沈家今天有订婚宴,你家三爷要出席!”
车子是专为轮椅人士改装的,她猜应该是这位三爷的车。
听沈晚晚说得头头是道,司机也没反应,生怕耽误他们三爷时间,直接动车子——
沈晚晚心如擂鼓,紧张地回头看向窗外。
直到那座曾经困了她两年的‘人间炼狱’远到看不见了,她仰头靠进座椅里,终于是松下那口气!
可放松不到一秒,身侧又传来泰山压顶般的深重气势!
想起自己情急之下的举动,沈晚晚硬着头皮解释:“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坏人,我是被人陷害进那家医院的,等到了酒店我就下车,今天你救我一命,以后让我怎么报答都行……”
“报答?”
下一刻,低沉冷厉的男声传入沈晚晚耳中:“别太看得起自己。”
辨识出这道声音,沈晚晚心脏反射性地停滞一瞬!
她倏地转头,一张极具辨识度的俊冷侧颜撞入眼中。
她才看清这男人容貌!
毫无血色的冷白皮肤,眉宇间噙着令人窒息的危险与狠厉。
三爷……
江三爷??!
沈晚晚瞳孔骤然缩紧!
江之衍,京市豪门江家的老幺。
虽生来残疾,但为人冷戾暴虐,弄人的手段极其狠毒,是名副其实的危险人物。
无亲无故没半点牵绊,上一世,他却成了沈晴溪最大的靠山。
沈晚晚脸色惨白,想起她被关精神病院时听到的传闻……
说江家三爷认了沈晴溪为义妹,不仅出资送她留学、还为她操办旷世婚礼、甚至赠送十个亿的嫁妆、扶持她夫家生意!
从此京市没人再敢轻视这个外室女,沈晴溪成了豪门巴结的对象,更让爱慕江之衍的名媛淑女都嫉红了眼。
沈晚晚更永远记得那天,她为了逃脱看护欺辱,撞上了不知为何来到医院的江之衍。
她手上都是血,弄脏了男人纤尘不染的皮鞋。
轮椅上,江之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看护大惊失色:“江先生息怒,是医院的病人犯了疯病!”
“既有疯病,就该看管好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当晚,沈晚晚被几名看护活活打死!
“连江家三爷都敢冲撞,你一个丑八怪死不足惜,要连累了我们,把你坟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