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真冷啊。”刘婶提了一桶水从外面进来,跺着脚道。
“是呀,这还没开始数九就这么冷,到了三九天咋过呀。”宁安坐在灶前道。
她正在炕头的灶上烤板栗,满屋充满了烤栗子的香气。
女眷们今天都窝在宁安这间房的炕上,它这新炕,烧的热。
“姐姐。”宁远和宁宜排排坐在炕边,等着宁安投喂。
“不能吃太多,吃多了胀气。”宁安剥好一颗栗子,一掰两半一人分一半。
“没事,吃多了喝点山楂水就好了。”宁远无所谓道。
“你还怪聪明的嘞。”宁安睨他一眼道。
“嘿嘿嘿~”宁远咧着嘴笑。
“虽然山楂家里买了不少,但不是这么用的,你少吃点就行了,明天还给你烤。你今天吃多,明天就不给你烤了。”宁安一边用火钳子夹着个板栗转着烤,一边说道。
“哼。”宁远嘟着嘴。
又烤好一颗,宁安剥掉里面的一层皮,递给宁远,吩咐道:“给祖母。”
“哦。”
宁远手心捧着热板栗,爬到炕里,将板栗举到蒋英嘴边,“祖母吃。”
“欸,乖孙。”
蒋英一直靠在炕被上看着三个孙儿,亲眼看见宁远和宁宜吃了不少板栗,这会也不推让,从宁远手心拿起板栗仁塞进嘴里。
“适儿还在习字呢?今天这么冷,歇一天也没事,过来吃点烤板栗。”蒋英念叨着在男子屋里的宁适。
“邱阳也在烤板栗,我刚路过从窗户看到,适哥还在专心习字呢。”刘婶也脱掉鞋子上了炕。
“适儿太自律了。”宁安手上动作不停地说道。
郑晴坐在旁边自豪地笑了笑。
“远儿要是有适儿一半的自觉我就省心了。”王熙用一把木篦子轻轻理着羊毛。
用篦子梳不能劲大,稍一劲大,容易扯断篦子的齿。
她们刚开始扯断了两三根木齿,才掌握住力道。
邱阳已经去刘根家问过了,他家没听说过羊毛刷。
刘根娘做毛毡帽都是选羊毛根部最细软的那部分用,用手像揪棉花一样把羊毛揪开、平铺、打湿,如此铺两三层就做成了。
其他没那么细软的部分都做成毛毡鞋和褥子,也不用经过细致的加工,洗干净晾干后直接平铺打湿,多层垒叠,达到厚度就可以用了。
朱木匠听了宁安说的样式,能做,但是他没有那么多铁针。
得宁安从清远买回来铁针,他才能做。
王熙她们不忙的时候,就用篦子梳理羊毛。
虽然慢,不过打时间也不着急。
“两个孩子性子不同,远儿还小,再长两岁就与现在不一样了。”蒋英听了王熙的话,维护孙子道。
宁安看她娘低头不敢回嘴,偷笑。
她娘成天嫌宁远调皮,她祖母总是说大了就懂事了。
宁安每次都要感叹,婆媳对于孩子的带法,是自古就有分歧呀。
“营里的事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宁安为她娘解困。
“听说是处罚了不少人。”刘婶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