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尷尬,三人如同三尊雕塑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
臨近黃昏,「拾光藍海」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回歸了平靜。
此時的店裡,一張不大的桌子前圍坐著四人。
「說說?什麼時候開始的?」高宏宇警惕地看了眼正向自己尷尬笑著的許南星。
既然被知道了,那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許南星直截了當:「昨天。」
「昨天?」一旁的安月藍一驚,「那顏華呢?青竹你不是才和他……」
「媽,別瞎說,我沒和他睡過。」高青竹簡單解釋了一句。
可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唯一不知情的高宏宇又坐不住了:「什麼東西?!睡過?和誰睡過?青竹你給我講清楚!」
「所以我說了沒睡過啊……」高青竹扶住額頭,她了解父母的性子,越解釋只會越亂,總之,現在得先安撫住父母的情緒。
「叔叔阿姨,我和青竹,真的什麼事都沒有。」門口傳來顏華的聲音,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來的正巧,遇上了安月藍與高宏宇「審訊」二人的場面。
這下故事中的三位主人公算是都到齊了,本以為接下去會更加混亂,誰料顏華輕鬆施了個法術便讓高青竹父母相信了。
他們和平常並無兩樣,只是忘記了高青竹與顏華之間的事。
打發他們去了廚房做晚飯,顏華笑呵呵道:「弄得這麼麻煩,一個法術不就搞定了?」
許南星起身,緊盯顏華的視線散發著戒備:「妖界不是有規定?不能隨意抹消人類記憶。」
「一點無關痛癢的記憶而已。」顏華撥弄了下他那頭清爽的短髮,而後揚起頭斜眼看向二人,「更何況,某些人似乎忘了更加重要的事情。」
「你這話什麼意思?」許南星皺眉不解。
顏華只是笑著,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過了幾秒,他才開口道:「所以你們倆,是在一起了?」
被他這一說,許南星才想起站在面前的顏華是自己情敵。
為了宣誓主權,他一把將身邊的高青竹摟在懷中:「對啊,所以說,你沒機會了。」
「沒機會?」顏華特意重複了遍這三個字,他將視線掃過高青竹,邪邪笑了起來,「我都說了,那天你暈倒了,就算我做沒做過什麼,你根本不知道。」
許南星被他的話語激怒,高青竹是他女友,若是她真的被顏華糟蹋,他一定不會放過顏華。
可這傢伙說的話總是半真半假,許南星存著一絲冷靜,終是沒有直接動手。
「呵呵。」顏華冷笑,「許南星,你可真是沒用啊,你的女人兩次跑到我的床上,就算我什麼都沒做,可我也是男人啊。」
身邊的許南星已憤怒到了極點,正要衝上去揍人,卻被高青竹拉住衣角。
他們對話期間,高青竹不是沒想過說話,可事實是她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
腦袋一陣昏沉,如同針扎般頭痛欲裂。
驟然間,大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成片的記憶猶如海流,洶湧卷進深處不斷盤旋,窒息感隨然而至。
拉住許南星衣角的手不斷加重力道,即使將指甲摳進肉內,這份疼痛也依舊抵不過頭部帶來的痛感。
「青竹?你怎麼了?」耳邊迴蕩著許南星擔憂的聲音。
在思緒徹底飛遠之前,腦中猛地一片空白,如同泳池被抽乾了水,一滴不剩,方才湧入的記憶瞬間消失,任憑如何也再想不起來。
而在暈倒之前,高青竹分明看見了顏華臉上無情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