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星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已有近一個小時。
除了輾轉反側睡不著以外,就是唉聲嘆氣到現在。
望著窗外成片的夜空,幾乎看不到幾顆星星,像是有層霧都將它們給遮擋住,此刻的許南星就和這夜裡的天空一樣,空蕩蕩的,什麼都裝不進去。
除了高青竹這顆星星。
看著床頭柜上放著的禮物盒,眼神失落難耐。
「呵。」他突然冷笑一聲,自言自語起來,「這女人還真是厲害啊,居然讓我天天想著!你也太沒用了許南星!不就一個女人嗎?幾天不見又不會死,再說早上剛見過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牽她手,最好是十指緊扣那種……要是能親……」
說著說著,許南星就往歪處想了。
興許是自說自話時腦袋裡有了畫面感,他竟然傻笑起來。
嘀嘀——
手邊的手機收到條簡訊,打開一看,一個『我』字突兀地顯示在屏幕上,許南星看了看發件人,是高青竹。
「這是摁錯了?」他一臉疑惑。
又怕自己看錯,打開來看了好幾遍才確信整條簡訊確實只有一個『我』字。
怎麼回事?
在一陣猶豫過後,他還是回了個電話,卻在剛接通沒多久又被對方快掛斷。
許南星的眉頭瞬間皺起,他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簡訊發來卻沒有明確內容,打電話分明聽見了卻又給立馬掛斷,高青竹她,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
咚一聲——
是手機被扔在地上的聲音。
看著自己的手機被扔向角落,高青竹有些心疼,也不知道扔壞了沒有,要是壞了,她可沒錢修或是買個的。
「你剛發簡訊給誰了?」邱紅在她面前彎下身,捋了捋高青竹那頭有些散亂的髮絲。
此刻的高青竹被綁著扔在了臥室的床上,她想動卻怎麼也無法動彈,只能回以冰冷的眼神,而後問道:「你把邱紅怎麼了?」
「你先回答我,你發給誰了?或者把手機密碼給我,我自己看。」邱紅站直身子,輕蔑的眼神掃著高青竹的身體,忽而捏著嬌嗔的嗓子笑了起來,威脅道,「你不說也可以,徐浩還在外面候著呢,要不要我讓他進來做點什麼?」
高青竹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可門外的「徐浩」,顯然已不是徐浩了。
就在前不久,邱紅說了些奇怪的話,正要離開的高青竹卻被身後突然醒來的徐浩一把擒住,沒了還手的餘地,便落得了被綁架的後果。
照理說,物象的那一次事件中,鏡中殘留的意識本應該全部消散了才對,都過去了這麼久,沒道理還殘存於邱紅的身體中,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看都有點像之前大晚上化妝的那抹意識。
加之她同自己說過——又見面了。
想到這裡,高青竹才能肯定的確就是她。
「想了這麼久,那你是說,還是不說呢?」邱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她還是她,卻又不是她,那嫵媚嬌柔的模樣與邱紅大相逕庭,熟悉的皮膚之下,卻是另一副人心,高青竹只覺得犯噁心。
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邱紅,再未吐露過半個字,高青竹可以說是強硬的徹底。
見她不願說話,邱紅的嘴角牽起一抹奸佞的笑容,後退至臥室的門邊用指關節輕敲了下門背,門被緩緩打開,來者正是徐浩。
他的面色看著很差,前幾日還很正常的臉卻在今日顯得異常憔悴,這讓高青竹想起方才開門時看見的他,蒼白、無力,高大的身軀似乎也變得頹瘦了不少。
這還是他嗎?
此時若是真的邱紅看見了,該有多心疼。
「呵呵。」一聲輕笑,哦不,在高青竹耳中,那是一聲賤笑,來自門口站著的假邱紅。
她一步跨出臥室,而後輕輕掩上房門,隔著面門板的沉悶聲音從外面傳來:「你不說也沒關係,那你們就在裡面好好相處吧!我就先行離開啦~祝你們好好享受~」
話音剛落,整間屋子的氛圍變得安靜下來,高青竹只能聽見房內徐浩與自己的呼吸聲。
床邊,只有一盞昏黃的檯燈亮著,勉強能照亮徐浩的臉。
他正步步逼近高青竹,邁步走來的同時,還在脫著上身的衣服。
沒多久他已褪去了上半身的所有衣物,頓時一具健壯的慘白身軀呈現在高青竹眼前。
徐浩他,是完全被控制了嗎?
「徐浩!」高青竹試著喊了他一聲,卻沒得到回應。
他的雙眼無神,似乎已無法聚焦視線,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身體沉重如鉛,每走一步都像是煎熬,只見他緩慢爬上了床,就騎跪在高青竹身上,用那空洞的黑色眼珠凝望著她。
冰冷的雙手已順勢摸上高青竹纖細的腰部,頓時一股冷氣鑽入毛孔中,受不住這份寒冷的高青竹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平靜地盯著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