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說,說就說唄。」
「那你說,我聽著呢。」高青竹一臉笑意地靠回牆邊,一手撐著腦袋,等待著他的解釋。
「聽過夢魘嗎?」沒頭沒尾似的,許南星突然問道。
不知其何意,高青竹隨口說了個:「噩夢?」
對方搖頭,想了想,又點了下頭,高青竹這下更不懂了,隨即就聽許南星開口解釋起來:「如果一個人在死前沒多久心生怨恨,那這股怨氣便會化作夢魘,夢魘是妖怪,卻不能被感知到,這也是你說噩夢時我搖頭的原因。」
「那為什麼又點頭?是又同意我的說法了?」
許南星想找個位子坐下來,猶豫了會兒還是選擇站著:「因為夢魘雖說是妖怪,但它們的能力的確又和夢境有關係,所以我才點了頭。」
先是一臉釋然,隨後疑惑又起,高青竹問:「那這和窗戶上留有的鬼氣有什麼關係?」
「鬼氣是誰的?」許南星反問。
「王苗的。」
「那這夢魘又是誰產生的?」他又問。
「自然也是王苗。」
「錯,是王苗的怨氣,怨氣化鬼。」許南星側頭看向窗戶,「看來她死前的怨恨很重,怨氣已將她的全身裹挾住了,化為夢魘的怨氣能進入人的身體,使其不斷遭受噩夢之苦。」
高青竹順著他的視線望向窗邊,老式的窗戶做工並不好,樓外的夜風較大,輕鬆鑽入窗縫,發出了「呼呼」的詭異聲響。
被這吹進的冷風侵襲,她打了個哆嗦,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許南星繼續說道:「夢魘是在人死之前產生的,但它不會寄宿在死人體內,這寢室總共就住著三人,已經死了兩個,那這剩下的杜薇,就是夢魘最好的宿主。」
高青竹站直身子,沒再以放鬆的姿態靠立牆面:「我自認也不算笨,你這話我聽是聽懂了,可這和王苗、謝楠楠的死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她們倆都是杜薇殺的?還是夢魘控制了杜薇,讓她殺了那兩人?理由又是什麼?」
許南星笑了笑,看平日裡的高青竹一臉淡然,可遇到了關於鬼怪的事情卻格外上心,堪比十萬個為什麼。
覺得她可愛至極,語氣想寵溺一把,卻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想了想,還是嘴上不饒人:「這我咋知道?」
一愣,高青竹雙手抱在胸前,回嘴道:「喲,剛不是還挺厲害的?現在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裡面什麼聲音啊?」門外,是兩個玩到很晚偷溜回來的女學生,在路過3o2寢室的門口時,其中一個女生聽見了從裡面傳出的人聲。
高青竹與許南星立即不做聲,安靜地杵在原地。
「你聽錯了吧?」門外另一個女生道。
「沒有,我真聽見了。」
「你別嚇我啊,昨天剛死了人,寢室都封了,怎麼可能有人啊……」女生的聲音發著顫,聽著害怕極了。
「那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其中一個提議。
「你瘋啦,我都快嚇死了。」
只隔著一道門,就聽見外面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著,聲音雖然很輕,但在這靜謐的氛圍之下卻顯得格外清晰、聲聲入耳。
高青竹沒說話,在聽見她們要進來時,也只是抬眸看了眼許南星,意思是問他現在怎麼辦?
許南星沒作聲,依次瞅了眼四個床位,除了那個空床,只有一個床位的床簾是不透光的,其餘兩個都是由白紗遮著,能明顯看到裡面的情景,他壞笑起來,看著高青竹,往那不透光的床側了下頭,顯然是要躲進去的意思。
這裡被警戒線攔著,照理是不能有人進入的,高青竹還是覺得不動這裡的東西為妙。
只見她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輕敲了下門背。
果然,門的另一邊,一隻快握上門把手的手先是一抖,而後停頓在了半空。
那倆女生顯然是被這一記敲門嚇到了,想要出聲尖叫又意識到她們是偷溜回來的,要是被宿管阿姨發現就完了,只好伴著哭腔一溜煙逃回了自己的寢室。
聽見她們的腳步聲消失,高青竹才開口:「你剛想幹嘛?就這麼想讓我和你睡同一個床?」
「我那不是怕被她們看見嘛……」許南星嘴硬。
忍不住笑出聲,高青竹扭頭將門打開:「行了,既然都看過了,那就走吧。」
面對著她的背影,許南星想將她叫回來再問問那個陌生男人的事,也許知道他的名字能讓自己想起些什麼,可轉念想起那傢伙在電話里親昵叫著高青竹名字時的語氣,就不由讓他生氣。
呵,情敵嘛,要了解他做什麼?早晚把他給比下去。
許南星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