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簡逸說的話,哪怕破綻和漏洞再大,你都會無條件地相信?秦灃,我真的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你,如果我沒有喜歡上你,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哈,也許眼瞎的人,不是你秦灃,而是我!」
簡諾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此時一個一個從腦袋裡崩了出來,炸得他腦袋嗡嗡嗡的!
秦灃的手全攥成了拳頭,簡逸所有的謊言背後到底預示了什麼,這個可能性他現在根本不敢猜測!
而此時,電話再次響起,這一次打過來的是盯著程森的手下。
「秦總,程森最近剛買了一塊墓地,前幾天他和簡諾先生剛去過,是沫沫的墓地。另外上午程森去醫院辨認了焦屍,但只看了一眼就離開了,情緒沒什麼異常!」
「好,我知道了。」
秦灃掛斷電話之後,直接驅車趕到程森的公司,他沒有理會秘書的阻攔,直接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程森,你把簡諾藏起來了,是不是?」
他猛地一把揪住程森的衣領,手背青筋爆出,滿臉控制不住的憤怒。
程森看著他,冷冷一笑,「呵,秦灃你瘋了嗎?小諾已經被你害死了,你忘了?我聽說你連dna鑑定都做了,怎麼,你自己做的鑑定,卻不相信那個結果?」
他的聲音極度的諷刺,怒目凝視著秦灃,掄起拳頭,對著他的臉就猛地一拳砸了過去。
秦灃臉上正中一拳,心口的怒火頓時壓抑不住,抬手就反擊了回去。
他本就是練過的,隨便幾下就占據了上風,幾拳砸在程森的小腹上,將他打得冷汗直冒,毫無反手之力。
「秦灃,小諾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程森捂著傷處,每說一個字都要喘口氣,「他活著的時候,你那麼對他,厭惡他恨他折磨他,現在他死了,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啊,跑到我這裡來發什麼瘋!」
「你對簡諾那麼好,為什麼只去醫院看了一眼就離開了?簡諾就連墓地是讓你幫忙找,他那麼信任你,他什麼事都找你商量,這一次也是這樣的,對嗎?」
秦灃冷眸盯著程森,眸色暗沉得好似潑了墨,裡面涌動著灼灼的暗潮。
程森揚眉冷笑一聲,語氣滿是譏誚,「秦灃,醫院裡那具焦屍,太殘忍了,我一眼都看不下去不可以嗎?還有,我做什麼需要向你匯報?」
「這一次醫院著火,是不是簡諾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秦灃只要一想到簡諾和程森不斷地扯上關係,心底的妒火就熊熊燃燒起來,連理智都被燒沒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程森就猛然一下沖了上來,拳頭夾著風猛地揮到秦灃臉上。
之前那一拳是在秦灃沒有準備之下打的,所以可以打中,可是這一拳卻輕鬆就被躲開了。
練過跟沒有練過,區別還是很大的!
「秦灃,你這個混蛋!虧小諾那麼愛你,要不是他愛你,當初在學校就不會拒絕我的告白。你羞辱他難道還羞辱得不夠嗎,居然連自編自導自演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小諾已經死了,你還要這樣羞辱他,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才能冷漠自此!」
「我羞辱他?」秦灃唇邊泛起一抹冷嘲,「我那麼愛他,可他卻給我戴了綠帽子,還生下了那個野種。程森,換成是你,你能若無其事地繼續愛他嗎?」
程森惡狠狠地瞪著他,忽然悲涼地笑了笑。
「簡諾,你這個傻瓜,你看到沒有!你愛的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信過你一分,就算你死了,在他心中,你還是那麼不堪!這樣的人,憑什麼值得你愛!」
他笑著笑著,眼淚竟掉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看著他流淚,秦灃的心猛地一震。
他的手指徒然地抖了抖,看著程森悲傷如斯的樣子,連聲音都顫抖了。
「你真的沒有把簡諾藏起來?」
「秦灃,別問這麼可笑的話了,小諾死了,他死了!他的屍體不是還放在中心醫院的停屍間嗎?你如果連dna鑑定都不信,你還想相信什麼!你難道就那麼恨小諾,恨到連他死了,你都不肯放過他!」
秦灃如遭雷擊,頹然地往後疾退了好幾步。
他記不清當時是怎麼走出程森的公司的,整個人仿佛遊魂一般!
「秦總,簡逸剛存了一筆錢到一個海外戶頭,戶頭的主人就是那個鑑定科的劉主任。」
秦灃下面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他剛走出程森的公司沒多久,就又有了消息。
「他存了多少錢?」
「兩百萬。」
秦灃聽到這個數目,眸光快地閃了閃,「把人弄過來,撬開他的嘴巴,我要知道簡逸為什麼會給他這麼一大筆錢。」
「是。」
「簡逸,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隨之而來的調查結果也更加地震懾人心。
……
「啪啪……」
揮舞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身上,空曠的庫房裡男人的慘叫聲一直沒停過。
後背上遍布著沾血的傷痕,一道又一道,縱橫交錯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
「啊……別打了……別打了……」
男人求饒的聲音低低響著,額頭上冷汗直冒,他痛得整個人都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