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并不高,往西北方向走,才是真正的深山老林,他们从东北方向翻山,就像从山的侧边通过一样,并不得正经爬山,不过山路不好走,到底是辛苦。
他们一开始还有人说话,渐渐的便都闷头走山路,没人说话。
到了娄家那个老宅子,众人才终于停下来歇口气。
老宅子早就破败不堪,仅剩下一些断壁残垣,隐约能看出以前院落的样子。
他们原本跟村里人的解释,就是有种稀罕药草,类似“昙花”一样,只在晚上开花,要趁着晚上开花之际,将之采下,药性才能最好。
所以苏小舅他们还专门跟主人家借用了锄头镰刀。
此时,苏小舅一边感叹自己理由借的好,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指挥两个小子干活:“杂草清理一下,不用清理的太干净,只需要一小块平整地方。”
这些杂草,有些甚至是些小树苗,非常难对付。
没多久,那后院的坟堆前面,整理出来一小块空地。
此时的坟堆才露出来一个小土包的痕迹。
多年未整修过,还能留下一个小土包,算是不错了。
苏小舅让娄玉城过来,给自己爷爷的爷爷磕几个头。
娄玉城依言跪下,苏小舅又教他:“说上几句话,介绍你自己是谁,说你是来干什么的,再解释几句,这么多年未曾回来扫墓,因为世道不太平,请祖宗不要怪罪。”
娄玉城也按照苏小舅的教导,一一说了。
苏小舅又拿出草纸,让娄玉城烧了。
烧完之后,苏小舅继续让娄玉城解释自己今晚要做的事:“你就说,要叨扰一下祖宗,帮祖宗送走几位迷路的客人。”
“迷路的客人”一说,众人一时都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娄玉城便也按照苏小舅的指示,都说了。
到了此时,苏小舅又看看天上的星星,说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说来也是奇怪,刚才天上云彩还很厚,只能隐约看到天上的北斗星的其中一颗,此时乌云却好像散去了不少,天上的星星也能看到更多了。
苏小舅拿出一大张黄表纸,将纸铺在地上,又将之前准备的四样物品,分别放在四角,对应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苏小舅面向坟包,席地而坐。
他坐下之后,看着众人道:“你们等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要出声,看着就好。切记!”
众人连忙都点头答应。
苏小舅盘腿坐好,先是闭眼做了个冥想式,嘴中念念有词,说了几句什么。
众人也没听清,就看苏小舅说完之后,又等了片刻,这才睁开眼睛,拿出那根“7”字形的树枝。
他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树枝,将树枝放在黄表纸的正中间,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
一开始,树枝一动不动。
又过了片刻,树枝开始转动。
众人就看到,那树枝一会指向东方木,一会指向南方红色头绳,或者是指向北方……
再后来,他们就看到苏小舅的手,只是虚扶着树枝,那树枝开始自己不停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