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戴手套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藺游驟然失聲,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發出一點聲音了。
他聽見沈師兄的小夫人開口說話:「打擾嬸子了,天黑不好趕路,能讓我們進去借宿嗎?給您錢,不讓您吃虧。」
那女人聽見清清甜甜的少女說話,像盲人一樣摸索了一下,一把抓住了藺游的胳膊,咕噥著問:「女人?」
「我姐姐生得壯實,阿爹說生得壯實好幹活。」
藺游冷汗都下來了,抓住他胳膊的手用勁極大,好像要把他生生捏碎一樣,又冷的像鐵,那塊肉冷得發痛。
猶疑半晌,女人鬆開了藺游,彎腰下去拖住死去侍從的衣服,將人輕輕鬆鬆拖進院子,她吆喝著:「吃飯了!還不出來幫幫老娘!」
幾個矮小的孩童擠擠挨挨地圍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響了起來。
藺游嚇得口水都不敢咽,他控住不住地後退,認出身後搭他肩膀的人是沈鈺安,站在他身邊還沒肩膀高的小身板是妙果。
這兩人不知何時跟上來的,像是早有預料。
他想走,夫妻倆卻誰也不動,沈鈺安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藺游拉住他,用力搖頭,他用眼神拼命示意。
這這這裡有刁民!居然敢殺人吃人!
哪知沈鈺安拍開他的手,妙果的聲音響起來:「姐姐走吧,咱們進去,趕了一天的路,可真是累壞了。」
藺游瞪大眼睛。
沈師兄沒張開嘴啊……嫂夫人站在後面沒動,怎麼聲音在前頭?
妙果摸了摸小荷包,從裡面掏出來一沓白紙條,臨時抱佛腳地摸黑背符咒紋路。
對於師兄不開口就盜用了她的聲音這件事保持沉默。
還能怎麼辦呢,讓師兄承認自己上火是很難的,寧願不開口,也絕不讓人知道他嗓子啞了。
院子裡的女人聽見他們說話,招呼孩子們讓開地方別擋門。
「進屋吧,進屋吧,空屋子有,多的是。」
她在前面引路,沈鈺安和妙果都進去了,藺游掙扎地回頭看一眼,他們的馬車不見了,留下的另一個侍從也不知所蹤。
這可真是太荒謬了,藺游白著臉也跟進院子,腿都發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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