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皱了皱,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而后将头扭了回来。
两个小时之后。
夏都机场。
目送着黑色吉普车离开,方权正准备走进机场,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穿灰色小西装、面容冷峻姣好的短发女人正从一辆黑色轿车中钻出,赫然就是昨日去监狱将黎刚提走的秦阙。
在秦阙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穿黑色小西装的女人,模样虽然没有秦阙艳丽,身材相对来说也显得有些魁梧高大,但却丝毫不失英气。
而就在方权注意到秦阙的时候,对方两人也注意到了他。
“她怎么也在这儿?”秦阙倒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没再理会方权,直接朝着机场之中走了过去,但跟着她的那名女人却是朝着方权走了过去。
她上下打量了方权一眼,语气有些不善:“昨日在秦处面前装傻充楞,今日却跟狗皮膏药一样往上贴,你这行为当真让人作呕!”
而后,她语气压低,话语中也带上了几分威胁之意:“秦处昨天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她面前,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女名叫孔夕,乃是秦阙的副手和心腹。
昨日秦阙前往诏狱提人的时候她也在场,是以眼下看到方权,本能的以为对方是冲秦阙来的,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为人下属,自当为上面分忧,秦阙不跟方权计较是怕有失身份,她却不用顾忌这么多。
听到孔夕的话,方权眉头皱了起来。
说实话,他对于会在这里碰到秦阙,原本心中还在还是有些惊愕,但眼下孔夕的话却是让他有些不快了起来。
毕竟自始至终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被人硬生生的冠上了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标签不说,眼下不过是巧合碰到竟还会遭到警告
如果不是眼下周围人多,且方才方权心中火气在林中消了不少,眼前的孔夕能不能站在这里跟他说话都不一定呢。
冷冷地看了孔夕一眼,方权没有再理会这家伙,直接朝着机场走了过去。
只是她的这番动作在孔夕看来,显然是明目张胆地在挑衅她刚才说的话,准备去骚扰秦阙。
“站住!你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吗?!”
念及此处,孔夕脸色陡然一冷,低喝一声,猛地抬手朝着方权的肩膀一把抓了过去!
她今日必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好看!
孔夕的速度十分之快,甚至能够听到隐隐的破空之声,只是一瞬间手就已经出现在了方权的肩头。
但眼看她的手即将落在对方肩上,她的身体却是蓦地一颤,动作也随之僵在了那里。
此时孔夕手掌距离方权肩膀不过半寸之距,却再也没有落下去。
却是方权不知何时已经扭过了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干,就只是这么看着孔夕,但后者只觉自己的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陡然攥住了一般,阵阵窒息感自大脑传来间,她的脸色飞快涨红了起来,而后有化作了煞白。
“我只警告你一次,你最好将其记在心上。”方权看着孔夕,眼睛微微眯起,语气有些冷:“首先,我对你那什么秦处没有兴趣,其次”
抬手将孔夕距离自己肩头不过半寸距离的手掌轻轻拨开,方权声音愈发冰冷:“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否则的话,小心伸手断手,伸脚断脚!”
说完,他再没多看孔夕一眼,转身径直走进了机场。
在方权话音落下的同时,孔夕只感觉一股刺骨凉意自尾椎处陡然升腾而起,浑身毛发根根直立间,整个人已然僵在了那里,竟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前方,正要走进机场的秦阙心有所感,蓦然回过了头,见到的却只有跟自己擦肩而过的方权以及如雕塑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惨白如纸张一般的孔夕。
银白的私人飞机穿破云层,如钢铁大鸟一般朝着某个方向飞快掠去。
“方才怎么回事?”秦阙在座位上假寐,但声音却是在旁边的孔夕耳边响了起来。
孔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刚才的事情,总不能跟秦阙说自己被一个小小的诏狱巡监给吓住了吧?
但她又不能对秦阙撒谎,所以最终也只能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而后才小声说道:“秦处,我觉得方权有些不简单”
“一巡监而已,何谈不简单?”秦阙随口回了一句,而后便没有了下文,显然没有打算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她自是知道,方权年纪轻轻便能够担任诏狱玄字号监牢巡监,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但也仅此而已了。
因为对于秦阙来说,方权就算是再不简单也只是一个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管囚犯的狱卒之流而已,上不得台面,顶破天了也就是做到典狱长到头。
而对于偌大一个秦家来说,一个诏狱的典狱长还真就不够看。
在秦阙看来,不是世家大族出身的人,都不够资格被她放在心上。
即便方权的父亲为了回到东方世家而一直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努力,但在秦阙看来,那只是一个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