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似乎猜到了他想要干什么。
不是复查便是让她打胎,她不肯下车,哭着抱住了后车座。
“我不去,这是我的孩子,顾明诚,你不能强了我以后,连我做母亲的权力都剥夺,你不可以这么残忍!”
他拉开车门,扼住了她的胳膊,铁青着脸将她往医院拉去。
梵音哭的声泪俱下,几乎快跪下去了。
一路踉跄,最后她像是没招了,妥协的说,
“我打,顾明诚,我打掉还不成吗?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顾明诚忽然止了步子,转脸看她。
梵音的情绪一层层的递进,像是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那般,用力挣脱了顾明诚的大手,踉踉跄跄从地上的爬了起来。
“顾明诚,你有钱有势我惹不起,被你平白无故的睡了,我认栽。
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颂梵音会记你一辈子!
想让我打胎可以!想让我放弃寻死的念头,可以!
没个千八百万的!休想让我顺了你的心思!
你这样伤害我!践踏我,我怎能让你好过!”
这可真是因爱生恨了,巧妙将话题引至钞票上,虽不突兀,却又显得物质了。
顾明诚唇角动了动,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拿出钢笔,飞快的在一张支票上写了一串数字,作势递给了梵音。
梵音一愣,她只是刚把话题引出来,连具体金额都没有谈,他这么爽快的就开支票了?
梵音泪流满面的看着那张支票,迟迟没有接过。
“拿着,别逼我反悔。”
顾明诚烦不胜烦,看着梵音突然的犹豫,厌恶之色溢出,急于摆脱这个麻烦。
梵音颤抖的接过那张支票,像是被伤透了那般,麻木的颤抖落泪。
顾明诚说,“孩子拿掉,如果你不拿,我会帮你拿。”他转步离开。
“等等。”梵音叫住他。
顾明诚坐上车,没有丝毫停留,“钱不够,跟我助理联系,他全权负责处理你的相关事宜,会满足你提出的一切诉求。”
梵音怔了一下,一直等他的车走远了,方才上了公交车。
坐在最后一排,她面无表情,看了眼手中的支票,一千万!
成功了!
以防生变。
夜里,她和大拿赶回深圳,她拨通妈妈的手机,怎么打都打不通。
梵音冷着脸挂了电话,叫了车来到南区地下赌场。
快步穿过场子,径直推开了走廊里最里间的一户门。
两个马仔将胡大拿拦在外面,只将梵音放了进去。
最里头的房间里,坐着个玩牌的马仔。
余老六坐在沙发上唰唰唰的数票子。
他的大光头和花臂极其扎眼。
“嘭!”
梵音用力推开门,屋内所有的人都向她看了过来。
余老六一见她,便乐了:“哎呦喂,这谁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