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净儿是有事来找父皇爹爹,不能被外人看见,这才自己走进来的,净儿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爹爹好大的火,净儿就不敢进去了。】
元帝勾了勾唇。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日后要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才行,以免吓到小孩子。
哄了好一会儿,小公主总算不哭了。
元平硝道:“父皇,可否需要儿臣带妹妹出去?”
“不必,你们都是朕的至亲骨肉,没什么不能听的。”
元帝将小团子放到自己膝上,看向李天顺的目光又恢复之前冷意:“李大人,方才说到哪了?”
“说到……说到封城门……”
眼见着旁听的小孩从一个变成两个,他脸色更是不太好看,内心也不停地犯着嘀咕。
他跳过了方才“选秀”这一话题,又拉回到原本的事情上来:“陛下,依臣之见,关城门就是最好的法子,等那些流民明白入城无望后自会离去,兴不起什么风浪。”
“将数以万计的灾民拒之门外,只会落得一个不爱百姓的名声,这也叫翻不起什么风浪?”
元平硝冷笑:“父皇,儿臣今早出去查看时,听到不少百姓议论此事,说服役赋税时用得上他们,可一到天灾人祸便要弃之不顾,这种当政者当真值得他们信任吗?若今日弃了城外人,明日就能弃城内人,以后真要遇上什么外敌来犯,谁还愿意坚守国土?”
元帝眉头一动:“你说得有理。”
李天顺急了:“可是……”
元帝不耐烦地打断他:“李大人先别急着可是,朕且问你,自灾情到现在你可曾真正把接济灾民落实到位?”
“朕拨下去那么多银子,你可曾着手建立粥米分处,医治处,收容处?城外这么大,若有足够的容身之处,可至于要一窝蜂涌进城内?”
李天顺表情彻底变了。
皇帝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问这么仔细干什么,难不成真要管这些贱人流民不成?
“回陛下,臣身为食用俸禄的父母官,自然是处处要为百姓着想的。”他硬着头皮道,“若是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元净看了他明显心虚却强装自然的表情一眼。
【他在撒谎,那些银子都被他和几位大人私吞了,粥厂就办过两三天,里头还全是水,连颗米都见不着。】
【那些收容处都是用捡来的树枝搭起来的,不遮风不挡雨,碰一下就全散了,连狗窝都比流民住的地方舒服。】
【得亏现在是夏天,这要是冬天,他们不得活活冻死啊。】
元帝和元平硝的拳头都默默握起,两道充满杀气的目光一齐射向李天顺。
他突然感到身子凉,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连腿肚子也在泛着软,整个人也坐立不安起来。
怎么……回事?
【他与户部礼部相互勾结,每次都能从选秀中捞一笔大大的好处,他当然希望明年父皇的选秀能够顺利进行咯。】
【要是去查一下他家的账本,就能知道他名下有多少个庄园,多少金山银山。】
元帝五指用力握着新上来的茶杯,关节处已隐隐白。
合着他那么多朝廷俸禄,养活的竟是这么一帮食百姓骨血,贪污至极的腌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