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月大大方方让她打量,脸上的表情不变,笑着点头,又问道:“你也来吃东西?”
张婶子“嗐”了一声,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哪舍得吃啊,这不是远远看见你,想问问你要不要坐车回去,我顺便带你们一程。”
苏大娘听到这里,立马笑着接过话,“那真是太好了,省得我们等会儿再去找车。”
宋槐月:“那就又要麻烦你了。”
两人的态度这么客气,搞得张婶子突然觉得脸有些臊,她明明是来拉客,而且需要收钱,这两人整得好像她干了大好事似的。
不愧是长得好看的人。
张婶子在一旁等着,宋槐月与苏大娘不好再磨蹭,匆匆将碗里的面吃完。
宋槐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又仔细放回挎包里,提起边上的袋子,望向两人,“走吧。”
盯着她看的两人这才回过神。
苏大娘连忙拎起自己的东西,附和着说道:“走走。”又看向张婶子,“妹子,要靠你在前面带路了。”
张婶子顿时哈哈笑起来,走在前面与苏大娘攀谈起来。
宋槐月的目光却是越过她们,落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身上,眉心不由自主蹙起。
“槐月?”
苏大娘也不知跟张婶子说到什么,回头叫了一声宋槐月,发现她正看得出神,又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紧接着同样皱起眉头,“你没事看他做什么?”
宋槐月回过神,将视线从那人身上收回来,沉吟着说道:“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种人?”
上次来边城,苏大娘说过边城最近比较乱,路上经常能看见瘾君子出没。
而此时她们看见的人,从五官特征以及体型来说,确实像是吸了毒的模样。
瘦骨嶙峋的脸,凹陷的双眼,外边是浓重的深色沉淀,眼神麻木无光。
苏大娘只匆匆一眼就收回眼神,“就是他们。”
张婶子也看了过去,脸上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这是我们村有名的二流子,自小干尽了坏事,只要发生了偷鸡摸狗的事,必然是他干的,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回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宋槐月皱紧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这事儿没人管?”
“管啊。”苏大娘说道:“只是这没证没据的,想管也没法子管。”
“嫂子说的在理。”张婶子点头,又皱起眉头,“不过说来也奇怪,昨晚我起床去茅房,看见他拎着一个大袋子走过去,袋子沉甸甸的,看形状不是狗就是羊,可是我早上起床问了一圈,也没人说有丢狗和羊。也不知他从哪儿偷来的。”
“那隔壁的村子呢?”苏大娘追问。
张婶子讪讪地笑了下,“隔壁的村子谁知道呢?他们要是丢了东西,自然会找过来,我哪有空一个个去问?”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而且也没办法证实人家偷了东西,万一是路上捡的,或者就是他自己的呢?
宋槐月说道:“走吧。”
毕竟无证无据的,盯着外表就给人家定罪,真的很不负责任。
回到青松坝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小秦有跟余淮说宋槐月去了边城,所以晌午没有回来。
宋槐月简单收拾了下屋里,又喝了一杯水歇息一阵,随后才上楼睡午觉。
再次醒来的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她醒了醒神又要开始做完饭。
在边城供销社买了一块五花肉,沈如凤昨天又拿了点自制的酸菜过来,宋槐月想了想,干脆做酸菜炒五花肉。
酸辣脆爽的酸菜,切成片的油汪汪五花肉,入口香味浓郁又解腻,余淮筷子伸了几次,颇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吃过饭,余淮很是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刷,宋槐月只需要坐在摇椅上消食,他洗好锅碗瓢盆,立马就会装好洗澡水到澡间,供她洗澡。
宋槐月擦着头发从澡间出来。
余淮正躺在摇椅上,拿着扇子一摇一摇的,见她出来,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略有些得意地说道:“你真的想离婚,要是跟我离婚了,每天你要做的活儿可多了,哪像现在,什么都有我。”
宋槐月闻言动作顿了下,不得不说,余淮提的这个点真的戳到她了。
能挣钱,干家务活,尊重女性,长得好看。
余淮是样样都占了。
不过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心动,“我自己手脚健全的,又不是非得要别人做。”
余淮挑挑眉,语调微微上扬地“哦”了一声,“那从明天起,我就不做了,你要自己做。”
宋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