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还没寻着机会告知周祁年自己的想法。
他的贴身侍卫方霖忽然出现,在周祁年旁边耳语了几句。
周祁年眉头一皱,转头对江妩说:“我有事先走,护院在门口留着,随叫随到。”
这话,是他给江妩留的底气。
可,江妩此刻更需要他在这里。
江妩急切地想去抓住他的袖子,却只留下一片冰凉的空气。
有些事,错过了机会,就再无契机。
她看着周祁年离开的背影,抿紧了唇。
吴氏走出门来,瞧着撑腰的人已经走了,眼里闪过一抹毒辣。
她揪起江妩的耳朵,“小贱蹄子,以为伺候好了一个太监,就能耀武扬威了?别忘了,你娘在侍郎府,还得靠着我。”
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经历得多了,江妩早已习惯。
只是,这次,她硬气地甩开了吴氏的手。
一双杏眼怒目,直直瞪着吴氏。
盯得吴氏心里直毛,作势就要来打她的脸。
“好一个贱人,竟敢反抗我!”
就在吴氏高举着手挥向江妩的脸庞时,江勉的声音响起。
“整天在后院闹得家宅不宁,成何体统!还叫人看笑话看得不够?有空,去好好教教你的女儿,让她学学礼义廉耻几个字怎么写!”
吴氏咬着牙,硬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是吴家二房的女儿,远不如大房家的堂姐嫁得好,可惜堂姐是个不懂得享福之人,非要和离。
失去了堂姐与内阁搭线,吴家才把目光转移到了吴氏身上。
好在这些年江勉步步高升,让她在娘家有了底气,所以在江勉面前,她不敢忤逆半分。
江媛媛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跟她亲的孩子。
所以难免骄纵了些,上京贵女该有的贤淑品质,江媛媛身上看不到半分,满脑子都是精明和算计。
“江妩,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江勉沉声道,江妩不疾不徐地跟了过去,正好,她也有话要跟这位“父亲”大人说。
吴氏看了一眼江妩的背影,她挺直了腰背,纤瘦的身形搭配鹅黄色的毛领比甲,衬得清丽脱俗。
步履稳健,仪态优雅,竟是有股出尘的气质。
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正龇牙咧嘴地指着江妩,骂骂咧咧:“母亲!父亲找那个死丫头要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才跟让我嫁到侯府!”
吴氏只觉得眉心直跳。
江媛媛见吴氏不理会自己,心里更气,上来就拉着吴氏的手说:“要我说,干脆弄死她姨娘得了,留着有什么用!老贱人生个小贱人,都只知道勾人!”
啪的一声响,吴氏生平第一次打了自己的女儿。
江媛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娘!你竟然打我!我是媛媛,不是那个哑巴!”
江媛媛一跺脚跑远了,吴氏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巴掌,打晚了啊。
只怕媛媛这性子,迟早要出事。
江妩被江勉带去了书房。
这是江妩第一次踏入书房重地。
书房是男人议事的重地,即便不议事,也是男人们饱读诗书的圣地。
她怎么能有资格踏进这种地方。
江勉示意她坐下,“周祁年对你可好?”
江妩深知,江勉叫自己来,不可能是真的关心自己好不好,索性直接拿起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要求。
“你何时学会写字的?你又凭什么来要求我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