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一边哼歌一边洗碗,弯弯的笑眼像是小月牙,他的谈判技巧现在可是被大哥认可过的,他真的不错。
傅君辞靠在门边看着已经傻兮兮笑了一个晚上的小孩:“星星,杯子已经很干净了。”
总共两个杯子,这小孩已经洗了快十分钟了,水池里的泡沫都快要溢出来了。
“马上就洗好了,我要把它洗的闪闪光!”傅星河从泡沫里把杯子捞了出来,举的高高的对准顶上的灯光:“现在已经洗成彩色了!”
算了,小孩开心就好,傅君辞转身去了书房,刚好他也有些事要找傅远洲商量。
家里面的书房就在一楼,很小一间,这里本来是傅星河堆放杂物的地方,有这些年上学用的书,还有拿到的各种奖,就连小时候的玩具都放在了里面。
被傅远洲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有着傅星河风格的小书房,一半的书架上摆着傅星河的奖状和奖杯,另一半都是他用过的课本,一边玻璃橱柜的塞满了他幼时的玩具,就连他的球和各种球拍都整整齐齐的摆放了起来。
若是仔细观察很轻易就能现,这间书房唯一摆放了傅远洲东西的只有那一张办公桌。
傅星河在家,书房的门从来不关,傅君辞敲了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傅远洲正在打电话,他习惯性的走到书架旁边,随手抽了一本傅星河以前的课本。
这些课本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里面有很多小星河留下的笔记,他这次拿的是二年级的课本,这个时候星河的字还很稚嫩,写的大大的圆圆的,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傅君辞每每都能从这些字里看到那个年纪的傅星河,他想小小的圆圆的傅星河会是怎么样的呢,会抱着哥哥的腿让抱吗。
一个薄薄的小本子从书里滑到了地上,傅君辞弯腰捡了起来,封面上整整齐齐的写着几个圆溜溜的字:日记本-傅星河的。
本子很小,但是小星河的字很大,七个字写了两行,傅君辞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翻开了小星河的秘密日记。
打开第一页,封面的后面就有两个大大的字:秘密。
“小猫和别人讲话,不和我讲话。”
“水钻进了我的衣服里,凉凉的。”
“今天月亮没有电了。”
“月亮又有电了,修好了!”
“风拿走了我的泡泡,我有点生气,他们没有告诉我就拿走了。”
……
日记本小小的一个,很快就看完了,傅君辞的手指在泛着陈旧味道的小本子上轻轻地摸了摸,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柔意。
这是他们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的星星,在一个没有他们的地方独自光的星星,傅君辞将小本子轻轻的握在了手心,他不准备放回去了。
“他们最后一个联系的人确实是白雪欢。”傅远洲放下了手机,他的心情不差,尽管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蒙了层布,不过只要傅星河在他们身边,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他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靠电脑最近的地方摆了一个巴掌大的相框,这张照片是十二岁的傅星河,面无表情的戴着一个小鱼头套。
傅君辞翻了翻手里的小日记本:“白雪欢找我是为了谢雪宜。”
他们的父母和谢家并不熟悉,为什么找上白雪欢,白雪欢又为什么找上他,看似弯弯绕绕实则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圈。
上一世直到死亡,傅远洲和傅君辞也没有走到比之前更高的位置,他们已经被困在原地了,所有的努力都是没用的,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就像是点燃傅子遇的柴火,傅三离开之后,傅子遇身上的光芒越璀璨,在他们的身体极衰落的过程中伴随着的是傅子遇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如他所说,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支柱。
但是这一世所有的路线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生了偏离,消失的父母,主动找到傅君辞的白雪欢,留下的云溪继承人,以及即将提前进入故事的齐泽意。
傅远洲沉声道:“谢雪宜能活下来吗?”
很有意思的疑问,傅君辞将手中的小本子递给了傅远洲:“能。”
傅远洲低笑了一声,接过了傅君辞递来的日记本:“那么再加上一条吧,没有自杀的谢雪宜。”
一切的一切好像逐渐有了头绪,傅远洲垂下眼眸轻轻的翻开了手里本子,逐字逐句的慢慢看着小星河的日记。
傅君辞微微抬头取下了一个星星形状的奖杯:“还有什么没生呢?兰泽喜欢上傅子遇,兰桥和纪明昊分手?”
他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猜测,而范围就是上一世他们身边没有好结局的人,傅君辞并不清楚这些猜测是否正确,不过目前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
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很久,不管是他还是傅远洲都不是很喜欢在家里提到太多和上一世有关的事情。
傅远洲看的很慢,十几页的一本子才翻了不到一半:“星星呢?”
傅君辞唇角带起笑意:“在很开心的洗杯子,他想要把杯子洗的闪闪光,一直不愿意出来。”
“不能让他玩了,不然作业要写到很晚。”傅远洲把手里的小本子合了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在文件上方:“看完还给你。”
傅君辞不置可否,和傅远洲一起走出了书房。
小孩正愉快的拿着一盒橙汁,脚步轻盈的晃悠着上楼,听见动静下意识的把橙汁往腰侧藏了藏:“哥哥,我去写作业啦。”
傅远洲:“书包还在楼下。”
已经晃上楼的小孩脚步一顿,接着又颠颠的跑了下来:“我忘记了。”在路过傅远洲身边的时候还特意把橙汁移到了和他相反的一边,低声道:“小小一盒,我可以喝的。”
果然揍一顿就乖了,傅远洲低笑:“没有不让你喝,要去书房写吗?不会的题目可以问我。”
“好啊,那我给哥哥也拿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