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還疑惑低頭看了看腳下,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一團綿軟的棉花上,整個人騰空而起。
……額,發生了什麼?
腳底下棉花太軟太軟,一點也感覺不到支撐的重力,好怕下一秒棉花團兜不住他,從天下掉下去摔個面目全非。
「……」???
從天上……掉下去?摔個面目全非?
江山生理性打了一個寒顫,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此時的他正在天上飛,膝蓋條件反射一軟腳下更是一個踉蹌……摔倒在棉花團上。
眼睛朝下瞥的那一下,瞥見半空之中吊著一串風中凌亂的人,江山冷不防又生生打了一個寒顫,那串人……啊不!是妖。可不就是剛才落顧問手裡握著的那串糖葫蘆妖。
「——啊……!」一聲慢了幾拍的驚悚尖叫出自江山口中,身體本能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江山一把死死抱緊離他僅有一步之遙落顧問的……大腿,心裡瞬間感覺踏實了點。
落時傾拔了拔腿,江山箍得太緊,他沒拔動,白眼微翻:「不會掉下去。」
「不不……不!我害怕……」
「……」落時傾微翻的白眼又上揚的幾分,施法提。
平穩落地後,落時傾直接給江山後已經提溜起來,隨手扔一邊去了:「到了。」
腳踏實地站在水泥地面上,江山剛緩還沒有幾秒,猛然雙手緊緊捂嘴,拖著踉蹌不穩的殭屍步把自己挪到了水池邊上。
哇……的一聲,吐了。
落時傾一臉嫌棄的斜了眼,進屋時表情已經換了一副。
「師尊,我回來了。」
屋裡並沒有師尊的身影,落時傾腳步一轉,朝蝴蝶谷的滄淵海域瞬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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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王畫畫和蘇茶茶利用下午時間做了一個差不多的計劃表出來,當然她們倆自己也沒有一位埋頭蠻幹,而是拉了姬無雙一起參謀。
看看能不能搞出來一些有意思又有看頭的景點,半天折騰下來,徹底給海域附近的那片範圍極廣的金色沙灘改頭換面。
增加了可供遊客打卡拍照休息一應俱全的亭、台、樓、閣、塔、殿,原材料不是旁的,就地取材用的是沙灘上面的金色沙子,一座座古香古韻的建築物錯落有致傍海而建。
一眼望去,盡顯大氣磅礴,富麗堂皇的華貴之美。
親眼見證從無到有的奇蹟,兩位設計師互相抱了下,堅信這樣的滄淵海域肯定可以吸引一大批遊客過來參觀打卡,然後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說不定不用多久,她們還能親眼看見蒼淵峰。
高興了一陣,兩人同時回頭去看姬無雙,突然眼睛先後眨了眨,一左一右快步跑過去,王畫畫焦急問道:「先生,我怎麼看著……你的臉色不是太好。」
姬無雙擺手道:「無礙,調養一些時日便好。」
「是修補封魔結界時……靈力耗損嚴重還沒有恢復對嗎,都怪我……」王畫畫頓時自責起來,修補封魔結界所需要的靈力龐大無比,先生都還沒有恢復又讓她和茶茶拉過來修建那麼多座建築物,再次透支靈力,「……對不起,我竟然……忘記了,先生你的靈力還沒有恢復。」
姬無雙淺笑安撫:「只是修繕幾座房屋而已,並不會消耗很多少靈力。」
「……先生,我送你回去調息吧。」王畫畫趕緊道,蘇茶茶也連忙點點頭,兩人剛準備上前去攙扶姬無雙回屋去調息,忽然一隻手從天而降抓著她們伸出去的那隻手臂將她們扯到了一旁。
兩人定睛一看,異口同聲喊人:「……落哥?」
落時傾並未回頭,而是就手握住姬無雙垂直身側的雙手,潮水般的靈力傾瀉而出。
一炷香後,見師尊臉上總算恢復些血色,落時傾鬆開一隻手,表情似有遷怒:「下一次見了蛇女,我定要給師尊出氣。」
「……」姬無雙頓了一下,重複了兩個字回去,「蛇女?」
「我不另找一個出氣的,難不成指責師尊嗎?我可不捨得……一點也捨不得。」
「……」姬無雙瞪了一眼,是惱怒,眼尾都暈開了一抹紅色,被氣的。
說的什麼混帳話。
落時傾像是沒看見姬無雙眼中的怒火,反而將鬆開的那隻手抬起,目光落在姬無雙臉上,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摸摸臉,被惱羞成怒的姬無雙一巴掌拍開了:「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師尊臉上沾了一粒沙子。」
「。」
師徒,一個解釋,一個迷之尷尬。
「——我作證!先生你的臉上的確有沙子。」
「——那個,我也想說。先生你臉上沾沙子了。」
打破尷尬的,是兩個親媽粉。
落時傾被拍下去那隻手背在身後,沖他身後的兩人悄悄豎起大拇指,繼而對著姬無雙燦笑道:「師尊方才,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緩緩將手伸出去,這一次沒有被拍開,落時傾挑高了眉峰,一點指尖點在姬無雙下眼角靠近眼尾的位置,煞有其事抹了兩下。
他後邊的兩個親媽粉已經各自別開頭,不去看那裝模作樣吃自己師尊豆腐的某條龍。
王畫畫托腮嘆了口氣,先生在與世隔絕的蒼淵峰住久了,性子都被養成了小白兔,別人說什麼他都信,都不曾懷疑她們做的是假供。
蘇茶茶同樣托臉唉了聲,師尊好拐又好騙,徒弟情話套路又一套一套,可能……要是明天她被告知,師尊被徒弟生米煮熟飯她肯定都不會有多意外。唉!誰讓先生心軟又好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