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永琮,又有娴妃处理宫中事务,容音也懒得动弹,只守着和舒和永琮过欢乐的日子,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除夕佳节。
当日,明玉抱着永琮逗他开心,见璎珞远远站着,便让她过来抱,她却不肯。明玉道“娘娘,别理她,她就是个小心眼,还记恨着七阿哥差点儿害了娘娘。”
容音接过永琮,哄她,“来,额娘抱。”
说着,把永琮放到了璎珞怀里,永琮到她怀里就哭,璎珞一脸为难,不知所措,把容音和明玉都逗笑了,直到永琮咯咯一笑,这才方好。
恰小太监来报,说璎珞父亲坠马受伤,璎珞不肯回。容音劝她,“璎珞,百善孝为先,你这样,日后会为人诟病,拿上本宫的手令,记着快快回来,和舒和永琮还盼着你呢。”
璎珞出宫去了,乾清宫夜宴早早结束,容音待永琮和舒睡着,回了寝殿,片刻之后,容音叫明玉打了外边伺候的宫女,悄悄溜回暖阁,把和舒和永琮都抱了出来。遣走了照顾的乳母,为免再出意外,容音特地抱着永琮待在窗下以便逃生,还把和舒安置在了远离暖阁的西偏殿由手脚伶俐地瑶儿照看。
明玉不解,容音哄着永琮,小声道“明玉,本璎珞的父亲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坠马受伤,反常必妖。就算没有算计,我看着永琮也是好的。”
未几,窗外传来暖阁走水的声音,容音叫明玉去盯着火势,自己则看着安睡的永琮,目光一片狠绝。外面的吵闹声很快把永琮都吵醒了,容音抱着永琮走出了寝殿,看着冲天的火势沉静如古潭。
大火被扑灭后,容音看着荒殿焦木,又听明玉说吉祥缸的水冻着了,沉声道“给本宫查暖阁为何会起火吉祥缸为何会结冰涉事人等,一律拘禁,不得离开长春宫半步。”
容音就这样站在殿阶上,上位者的气势倾泻而下,来救火的侍卫海兰察领命去了。明玉劝她回殿,容音并不回去,就这样坐在庭中等消息。
半晌,海兰察回来禀道“皇后娘娘,长春宫未设火道,暖阁用了易爆火花的菊花炭,奴才怀疑小太监未将网盖关严,至于吉祥缸,缸底的铁屉火熄灭,以致结冰,涉事太监十二人全部在此。”
容音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磕头,大喊冤枉的小太监,前世永琮死后,这些人全部被处以绞刑,那受纯妃指使的奴才知道这事即便是意外,他们这些失职的人也必然要陪葬,沉思片刻问“熟火处其他人等呢”
海兰察不清楚人员调派,一个小太监大胆道“皇后娘娘,熟火处三名管事,一个病了,一个调走了,而王忠管事,和人换了班,今夜不当值。”
“呵,”容音冷笑一声,“把王忠押到慎刑司,不准让她死,本宫一定要吐出实话来。至于这些人,海兰察,把他们的身家背景一一给我查清。”
海兰察下去忙了,弘历得到消息很快就赶来,见永琮容音都平安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转头要落奴才。容音却冷了脸道“皇上,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璎珞因父亲坠马出宫,暖阁的炭无故被换上了菊花炭,网盖没有关严,吉祥缸被人动了手脚,这一连串的事情就生在除夕夜。为什么阖家团聚,奴才当值不如往日尽心,臣妾也向来都会放他们的假,对方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如果我没有把和舒、永琮带出来,他们今夜就要葬身火海。”容音声音冷如寒冰,冷静凶狠的样子让弘历心惊。
可他很快就被容音说服了,对她愧疚道“皇后,是朕”
“是皇上的错,是皇上对永琮太过宠爱了,以致某些人不平,滋生了野心。皇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容音只想流泪,诉说她的不平,“我替皇上护好每一个妃嫔,从来不嫉妒,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可是别人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女”
“容音”弘历想要握住容音,却被她躲开,容音道“从前是高贵妃,现在是纯贵妃,以后还有谁。您的女人很多,儿女很多,可是皇后之位、储君之位,只有一个啊。我这回可以护好和舒永琮,可下一次呢。”
“我受伤害不要紧,可是我的孩子绝对不能。”
对于容音的控诉,弘历无话可说,静默良久,他一人走到了殿外,坐在阶上无语望天。
天亮了,海兰察把王忠提了上来,容音让人照看着永琮,出去听王忠的招供,王忠受了酷刑,惨不忍睹,只求一死,跪在地上道“奴才与钟粹宫的玉壶结成了对食,是她让奴才对吉祥缸动手脚,还用重金收买了太监小李子掀开网盖,让火花爆出来。”
弘历震怒,王忠却磕头道“奴才自知罪孽深重,只求一死,不敢说谎。”
容音浮现讥诮的笑,“皇上,您不相信吗”
对上容音的笑,弘历对海兰察道“将玉壶押入慎刑司,朕要听她的交代。”
玉壶更挨不过慎刑司的酷刑,很快就交代了。弘历很是失望,对容音道“皇后,这些奴才都交给你处理了,至于纯贵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幽拘冷宫,六阿哥迁居撷芳殿。”
处置完后,弘历不知如何对待容音,虽然这事情是纯贵妃做的,可是他也是差点儿害死永琮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