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够了弘历黏人的小妻子,容音从弘历怀中起身,恢复了作为皇后的稳重姿态,“皇上,愉贵人身怀有孕,我想在神武门外设粥棚,为龙子祈福。”
“可,你是皇后,后宫的事自然都由你做主。”弘历拉着容音的纤纤玉手,一副十分放心的样子,对怀有龙嗣的珂里叶特氏丝毫不上心。
容音心头五味交杂,弘历若是真懂她,不会不理解她失去儿子却要照顾有孕嫔妃的辛酸,若是真爱惜她的女人,也不会对愉贵人不闻不问。
在这后宫之中,菟丝草是做不得的,还是璎珞明白,从一入宫,就做一束顽强生长的荆棘。
弘历又好生抚慰容音一番才离开长春宫,过了两个多时辰,容音便明玉说皇上让人给高贵妃送去了一本金刚经,而且要李玉盯着高氏抄完才离去。
容音哑然失笑,转头吩咐明玉,“明玉,去传本宫的口谕,高贵妃心火浮躁,还要多抄两遍地藏经降降火气。她字写得好,到时皇额娘礼佛,就给佛祖供奉贵妃亲手抄写的佛经。”
明玉嘻嘻一笑,“娘娘和皇上可真是心有灵犀,能给高贵妃找点事做,奴才求之不得,省的她整天来给娘娘添堵,奴才这就去办。”
容音温柔一笑,挥手叫明玉去了。
明玉出去后,翡翠便替了她进殿伺候,瑶儿在一旁垂手侍立,默然不语,就等着容音有什么吩咐,她好立刻去办。
容音拿卷宋词翻了一两页,忽生了厌倦之意,想起还欠傅恒一个络子,便让瑶儿拿了丝线过来,挑了几绺线都不满意,容音便问两个小丫头有什么主意。
翡翠在容音伺候的时间也不短,虽抵不过尔晴和容音,但是除了她二人,翡翠是最能在容音跟前说上话的。
翡翠笑道“娘娘,这些丝线不满意,不如让瑶儿去问问绣坊那边可有别颜色的丝线。”
“翡翠既说了,你便去吧。”
皇后一话,瑶儿福身,迅去了。
容音失了兴致,将彩色丝线扔到了箩筐里,又拿起那卷宋词从头翻了起来。翡翠把箩筐放在一旁,来回殷勤地沏茶,布置点心。
翡翠将容音伺候得舒服了,好奇问道“娘娘这络子,可是给皇上打的”
“是给傅恒的。”容音语气平淡地解释,又带了一丝惆怅道“皇上自有绣坊、各宫嫔妃为他打络子,对他嘘寒问暖,不缺本宫一个。倒是傅恒的络子早就旧了,额娘眼睛不好,他又未成家,本宫这个做姐姐的竟没看见,当真是失职。”
“娘娘不必担心,富察侍卫年少英俊,文武双全,又深得皇上重用,自能觅得良缘。”翡翠恭维之余,想起傅恒英俊的面容,脸庞上不由浮现羞涩。
傅恒大人这样的容貌、人品和家世,谁不谁生向往。可惜她只是一介小小宫婢,嫁与他这样的皇亲贵胄为妾也是奢望。
容音咳嗽一声唤回翡翠飘忽的心思,翡翠低垂着眸给皇后提意见,“那络子既已旧了,娘娘不如按原先的模样给傅恒大人打一个。”
“原来的络子已烧了,且那不是本宫打的,傅恒以为是我打的,才戴在身上数年,这回我要为他多打几个络子才好。”容音既对翡翠说着,也是自言自语。
那络子已没了,纯妃对傅恒表达情意的唯一证据也毁了。她既瞒着这件事,就让这件事永远尘封。纯妃以后无论承宠与否,容音都不在乎,只愿她干干净净,别再害人性命。
若是纯妃再对她的孩子出手,她富察容音绝不会手软。
翡翠见容音神色郁郁,也不敢再多嘴,只是又为主子换了一盏热茶放在手边。
正殿熏香袅袅,沉静的如一幅画。
主仆二人都没现,殿门外立着一道身影。
在殿外的守门的宫女太监皆被尔晴打下去,她偷窥着殿内,瞧着翡翠没有为自己求情,皇后更是无一字提及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气愤。
明明她什么事情都没做错,平白无故就失去了大宫女的位置。皇后还让瑶儿那个末等丫头踩着她上位,给她好大一个没脸,这些时日她不知受了多少嘲笑白眼。
长春宫人人都知道皇后下月十五要赶她出宫,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尔晴放下帘子,踩着脚步忿恨离去。,,请牢记收藏,&1t;